秦爱有大智慧,很像李卓前世的一个老师,人微言轻,但看事情总能说到关键。
在李卓心中,秦爱是当世的明白人,很愿意亲近,谦逊道:
“伯父这话说得,小子可是承受不起,”
“罢罢,”
秦爱乐呵呵的笑道:
“老夫好歹多活了这些年,这点眼光可还是有的,你啊,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叔宝,你且陪着高远润甫就是,高远虽然年轻,但见识不凡,润甫是你妻兄,老夫也就不客套了,有空多和高远说话,对你们都是好事。”
“伯父慢走。”
“我送送伯父吧。”
贾润甫也跟着起身道,歉意的对李卓说道:
“高远,哥哥夜里还有人来,就先告辞了,待你有空回来,就去我家,或者我得空去拜访你也成。”
贾润甫是一个大商人,店铺不少,交游广阔。
既然知道大乱将至,李卓自然愿意和各方打交道。多个朋友,多条路嘛!贾润甫又是秦叔宝的妻兄,也更值得亲近。
贾润甫有事要忙,李卓也不能勉强,带着些遗憾的说道:
“润甫大哥是咱们历城首富,声名远扬,小弟应该登门拜访才是,但一直俗务缠身,几次相见都是在叔宝哥哥这里,却也是匆匆一别……等小弟归来,下次定然登门拜访。”
“自己小心一些,”
秦叔宝送秦爱回房,对贾润甫说道,然后回过头来对李卓解释:
“润甫最近生意很忙,贤弟别介意。你也知道他在做马匹生意,经常招呼北方的朋友,今晚也是如此。”
中原自古都不太产马,大多从北方民族购买。
所谓北方民族,以前是胡人,现在统和成一个政权,称之为突厥,占据了北方大片草原。
现在拥有最好马匹,只能是突厥人。
从北方草原贩马南来,自然是有的赚,乱世刚刚结束不过二十年,各种规矩还不太严谨,贾润甫这样的坐地户,做这样的生意有灰色收入,也是正常。
不过,秦叔宝的话还是让李卓暗自留心:
“经常招呼北方的客人,那就说明附近买良马的人很多,需求很大……”
选择夜里交易,也是顾忌地方官府。大隋毕竟是大一统的王朝,即便有各种漏洞,地方豪强可以上下其手。但较起真来,大隋还是拥有百万精兵的庞然大物。
在齐郡这地方,谁会买良马呢?不太可能是范阳卢家,清河崔家这样的千百年世家。唯一的可能,就是大豪客!”
难道,现在就有人准备造反了吗?
要知道,这可还是大业五年呢。杨广统治初期,大隋的国家机器还能正常运转,现在出头必死无疑。
李卓记得历史上,大业七年王薄长白山起义。按现在算是后年,也不算太久。真有那种眼光超前之辈,现在买马早作造反的准备,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是谁,拥有这么毒辣的眼光,以后倒是要留心一下……”
……
秦叔宝回来,见李卓独自思考,不知道他想什么,赞赏的说道:
“高远,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虽然已经很熟悉了,但能得秦叔宝这么称赞,李卓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谦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