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不错,做起来却困难重重,按惯例,圣旨多由太监传送,可是,查遍了所有太监的名册,却没有吕忠、侯方这两个人。”
“老大人是否怀疑另有一个秘密组织?”
“不仅如此,这个组织的首脑,还一定是一个大有来历的人,否则不可能知悉令尊的行止,也无法做出足以乱真的假诏。”
“能够找到那一份假诏书就好了。”
“就是为了那一份假诏书,老夫这已经是第六次来大同了。”
徐不凡神情一紧,道:
“可有眉目?”
余浩然环顾全室一周,振振有词的道:
“孩子,你大概早已知道,这里就是你父接旨遇害的所在,当老夫第一次来调查的时候,就发现那份假圣旨在混战中失落了。”
虽已事过境迁,但一想起父母双亡的往事,仍不免悲从中来,为之泪眼迷蒙,仿佛看到亡父前门拒敌,二老八骏后门逃走的惨状。徐不凡抹了一把泪,含悲说道:
“有一件事,不凡至今不解,先父身为总兵,位高权大,虽被解职,于理还是应该住在驿馆里,为何住进蓬莱居?”
余浩然道:
“这事老夫也查过,是为了方便行事,由褚鹏飞一手安排的,据闻此贼已除,可谓大快人心。”
徐不凡道:
“毫无疑问,褚鹏飞、于坚是这个秘密组合的一份子,银衣使者、钢衣使者也是。”
“错不了,这群狗腿子盯我的梢已经不止一次,所幸老夫早已成竹在胸,每次均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徐不凡接着先前的话题道:
“老大人可知假诏失落何处?”
“流落在民间。”
“糟!百姓众多,地区辽阔,在民间就不好找了。”
“是不好找,一则百姓视圣旨为宝贝,得到的人必然密而不宣;二则一旦知悉为假旨后,更伯招事惹祸,越发不敢张扬。这就是老夫为什么会连来大同府六次,而又乔装成货郎的主要原因。因为货郎可以深入民间,便利多多,查访起来可将阻力减至最少。”
“老大人,结果找到没有!”
“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在今天找到了。”
“在哪儿?”
“在……”
徐浩然仅仅说了一个在字,霍然‘哎唷’一声,仰面栽倒,心口上插着一支匕首,深达五寸,血如泉涌,早已魂归西天。
因有王石娘、高天木守在外面,徐不凡未存戒心,故而有此一失,当他弄明白匕首是来自屋梁上,也就是说屋梁上早就藏有人,抬头看时,来人已化作一缕轻烟,破窗而出。
徐不凡拔足追出,已无半点影踪,急问道:
“石娘,看见什么没有?”
王石娘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没有注意屋内;道:
“好像有夜鸟破空的声音,回头看已飞走了。”
高天木已闻讯赶到:
“主人可是要追那暗袭的凶手?”
“先追余御史要紧,有极重要的事还没有问清楚。”
“那必须先回到血轿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