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师兄一走,大家也没了闲聊下去的兴趣,纷纷散去。
“李开,一起去喝酒不?”
几个武馆弟子准备去外面喝酒,有人叫住了李开,邀请他一同前去。
喊他的那个武馆弟子叫孙兴德,家中经商,颇为富裕,为人大方阔绰,经常请武馆弟子们喝酒,因此在武馆的人缘非常不错。
李开才来了三天,就已经跟对方混熟了。
“算了吧,你们去吧。”李开故意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摇头道:“今天身上没带钱,等下次再说吧。”
“你这莫不是看不起我孙兴德?是请你喝酒不是要你请酒,快走走走,不要磨蹭。”
孙兴德大声嚷道。
李开这几天为了其他武学,本就在与这些武馆弟子刻意结交,见对方既然都这么说了,也就不再推辞,答应了下来:“行,一起。”
“这还差不多。”
那孙兴德又叫上了几个人,除了有两人因事拒绝了外,其余人都答应了下来,最终连同李开在内共有六人一起出去喝酒。
耀阳武馆对于弟子喝酒这件事并无管束,甚至都不会督促弟子练功,武馆唯一在意的就是弟子交没交学费,其余都不在意。
至少前院就是如此。
因此整个前院的气氛可以说相当自由散漫,很多弟子每天练功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时辰,虽然也有刻苦练功的弟子,可也只是占极少数。
一行六人离开武馆,一路来到西大街一家名为“好客来”的酒楼中。
孙兴德显然是这家酒楼的常客,刚到这里,店小二就立马迎了上来,将他们引到了二楼靠窗的一个绝佳位置。
“你们看那。”
说话的是一个叫尤大文的武馆弟子,他刚一坐下,就指着外面的一处说道。
大家循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就看到一个衣衫破旧的男人正跪在路边,身边还带着三个小孩,小孩大的不过十岁,小的看上去只有四五岁,也跟着一起跪在那里,头上都插着草标。
他们的身后,还躺着两个大人,不过脸上都用破衣服盖了起来。
“又是卖儿卖女的灾民。”一个长脸的武馆弟子叹了口气,“现在城里许多灾民在卖孩子,这已经是我遇到了第五个还是第六个了。”
“要是能卖出去也是好事,总比活活饿死的好。”
又有一个精瘦的弟子摇了摇头,说道:“我本家兄弟在衙门服役,听他说天天都有灾民饿死在城里,现在他们每天早上的工作就是拉灾民的尸体出城。”
“这几天不是有人在设棚施粥吗?怎么还有那么多灾民饿死。”
“灾民太多了,哪能全部照顾得来。”
“听说官府已经准备禁止灾民进城了,现在灾民太多了,再放灾民进城恐出乱子。”
“怎么没听说朝廷赈灾的消息?”
“现在年年打仗,朝廷连兵饷都早发不起了,哪还拿得出银子来赈灾,就算拿得出赈灾的银子,也不够那些贪官污吏瓜分。”
“唉,这世道……”
众人摇头叹气,都对大景朝廷不抱任何希望。
待到店小二上酒过来的时候,孙兴德则叫住店小二,让店小二拿些稀粥薄饼给灾民送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