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云一嗓子喊完,这才看见白峰也在这里。
“白哥!你也在呀?”
“我来结算运费,你来干啥?”
“昨天,螃蟹过来算账,我们总共这是十万条袋子,应该是五千块钱,螃蟹回去就三千五,整整少了一千五,我来问问怎么回事儿,人办事儿有这么办的吗?这是特么人办的事儿吗?”
“小子!你说话注意点啊!别骂骂咧咧的。”张传仁在边上不乐意听了,仗着治保主任的身份狐假虎威。
“我骂骂咧咧?今儿这钱不给我说明白了,信不信我把你们埋了!”
“小刘同志!别发火!这事儿是大队研究决定的,你原来一条袋子五分钱的抽成太高了,大队经过研究决定,给你三分五的抽成,而且这个抽成比例将来还会下调。”
“握草!真有意思了,我这可是有合同的。”
“合同是上一届大队签署的,我们是不承认的。”
“说不承认就不承认了?那这合同还有个屁用,白哥你说呢?”
“现在别问我,我的股份人家都不承认了,我那可是真金白银投入的都不作数了,你一个分成合同就更没分量了,先忍一忍吧。”
“你刚才没听到吗,我这个抽成比例还要降低,也就是说将来他们说给几分就几分。”
“那也没办法,人家公社有人,先忍几天吧,也许过两天就好了。”
这时邵会计已经把白峰的车费拿出来了。
白峰很仔细地数钱,一边数一边往外甩。
“这些钱掉角了,给我换换。”
等钱找好了,白峰拍拍刘新云的肩膀。
“待会儿到我那里坐一会儿,中午请你吃饭,记住!能忍则忍,过几天就好了,听哥的话别惹事儿,我先走了。”
白峰在小吃部坐了一个多小时,刘新云才气哼哼地回来。
“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和他们打起来了。”
“差一点!要不是听你的话,我非大耳刮招呼那几个王八蛋不可。”
“张浪!给我们俩简单地颠倒几个菜。”
十几分钟后,张浪给他们颠倒了四个菜,两人在单间里就边吃边聊。
“白哥!你入股的分红钱也不作数了?”
“我能糊弄你吗?”
“这口气你能忍得下?”
“忍不下!”
“对!我都想好了,晚上去烧他们家草垛!”
白峰吓了一跳。
“我说兄弟,我说的不能忍,可不是让你去烧人家草垛的。”
“那干啥?晚上砸玻璃?往他家门上甩大粪?”
这货都搁那学这些损招?
“这些都是下乘的玩法,哥早就不干这样的事情了。”
“那你有什么高招?”
“我在马道口办了个编织袋厂。”白峰轻描淡写地说道。
刘新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
端起酒杯一仰脖一杯酒就干进了肚子里。
“到底是白哥,你准备把大队这厂子干黄了?”
“不干黄怎么办?让它存在给咱们哥们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