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漠早饭未吃,齐玉怕他饿,故而动作快了些。
无意间一瞥,不由愣住,愣后便笑了:“认识许久倒是第一次见你哭。”
郑柏叙这才知道你们红了眼,落了泪。
他用指尖拭去泪,苦笑道:“是我来晚了。”
齐玉蹲着烧火,道:“现如今我们俩如此境地,你能来,我已很是感激,莫要愧疚,遇到季子漠,是我三生有幸。”
郑柏叙:“我来时原想着带你走,我唤你一声君清,你害怕忐忑的望向季子漠,我就知,我晚了。”
齐玉:“你不怕无法入仕为官?”
郑柏叙笑道:“你知道的,我志不在此。”
他自小体弱多病,药吃的多了,便爱上了医术。
只是身为侯府嫡子,爹娘怎会同意,不同意他学医,不同意他娶一个哥儿。
郑柏叙能来,齐玉猜得出他必定经过许多,无话可说,只能道一句谢谢。
灶下的火苗在齐玉眼中跳动,橘红的火焰萎缩,他眼里的火光也渐渐熄灭。
过了许久,他说:“我跟你走。”
郑柏叙问:“为何?”
齐玉抬头看他:“过够了苦日子。”
郑柏叙站在门口,把阳光挡了个大半。
齐玉瞧出他的不信任,浅笑着说起这段日子,只掩去了二十万两的事。
二十万两非小数,哪怕是郑柏叙也是拿不出的。
郑柏叙安静的听着,待他说完自己的任性,郑柏叙抬起他的手腕,指尖搭了上去。
太阳开始倾斜,齐玉还未提吃食过来。
季子漠一边跪着一边不停的回头张望。
季贵故意打了个饱嗝,拍了拍肚子,大声说:“吃的真饱啊,小爹,你今天做的饭真好吃。”
季子漠说了句幼稚,季贵张嘴就想和他吵起来。
季贵小爹一巴掌拍他背上:“别搭理他。”
季贵哦了声,不敢再和季子漠说话。
侍卫提着食盒姗姗来迟,季子漠脸色像是阴雨天,变幻莫测的难以看清。
锦衣侍卫看他不接,弯腰把食盒放在地上,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