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宴本来就是被他整个困在皮裘里,这么一撞重心不稳,只能往后仰倒在金座上,吃痛地嘶了一声。
赛赫敕纳双手撑在他肩膀两侧,嘴唇微微发颤,一双蓝眼睛像是狂风席卷丶波涛汹涌的海,里面有千万种情绪在变换。
但小狼崽这样看着他半晌,最终却是自己眼睛红了,他重重咬了下嘴唇,声音充满了委屈:
「乌乌你,是不是不信我?」
疼痛顾承宴能忍,尴尬窘迫这些情绪或者是自己的性命他都可以不在乎,但他就是看不得小狼崽顶着这张漂亮的脸委委屈屈。
偏此刻他的手都被扎束在皮裘里,根本没办法摸摸小狼崽的脸,也没办法靠近小家伙安慰他。
顾承宴挣扎了一下,急得浑身都冒汗:「我……我不是……」
「那乌乌你被欺负了怎么不告诉我?!」赛赫敕纳恼火地凑上去重重咬他一口,「是嫌我打不过他?!」
顾承宴颈侧本就被他咬得青红交加,好在现下在冬日里,一月的极北还能用厚绒的领口围上。
刚才这一下,赛赫敕纳是扯开了他收拾规整的领口,尖锐的虎牙深深契进了顾承宴的肩膀。
「唔……」
他咬得重,当真是气急了,顾承宴痛呼一声后就将剩下的声音全部憋回了肚子里,眼尾都洇红了。
偏这样的忍气吞声,更让赛赫敕纳生气,小狼崽磨了磨牙,气呼呼地冲他眯起眼睛:
「乌乌是不是,要气死我?」
顾承宴舔舔唇瓣,觉得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错,只能眨巴眨巴眼,无辜地看着他。
赛赫敕纳哼了一声,心想他家乌乌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学什么不好,竟然学了小狼装可怜那一套。
他瞪着顾承宴看了一会儿,直给人看得不知道怎么样好了,才慢腾腾伸手解开了系在顾承宴胸口的绳结。
双手得以解放,顾承宴第一时间就圈住了小狼崽的脑袋,凑上去亲了亲他的鼻尖丶下巴。
抿紧的嘴唇撬不开,顾承宴也没有坚持,只是搂着他的脖子,认认真真解释道:
「我只是不想你有事,他比不上你。」
这答案赛赫敕纳不喜欢,鼻孔里出气扭头哼哼:
乌乌是笨蛋,他对腾格里发誓,要一天……不一个时辰,算了,还是……一小会儿不理他。
就一小小会儿。
顾承宴见小狼崽真的生气了,便曲肘稍微坐起来一点,长叹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