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您跟夫人长得真像。”林家的拭去眼角的泪水,慈祥和蔼地看着沈梓乔,“奴婢以前是夫人身边的丫环。”
沈梓乔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已经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
林家的闻言,眼泪又忍不住了,“夫人走的时候,您才三岁,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外面热,我们到里面说话吧。”沈梓乔牵住林家的的手,笑眯眯地说道。
“怎么好啊,三小姐。”林家的激动地看着沈梓乔牵住自己的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
沈梓乔不怎么理解她这样激动的原因,示意红玉和红缨跟着进来。
屋里比外面阴凉许多,虽然没有冰块散热,好在山区里本来就没那么炎热,沈梓乔倒住得习惯。
“林妈妈,你说一说我母亲以前的事给我听吧。”沈梓乔让林家的做在木杌上,感兴趣地让她多说说沈夫人的事情。
“不敢当三小姐这句妈妈,您唤奴婢林家的就行了。”林家的受宠若惊,她从来没见过三小姐这样和颜悦色对过奴才。
林家的看向红玉,如果不是红玉这小丫头是她以前在府里看着长大的,她都怀疑眼前这个是不是三小姐了。
根本就像换了个人啊。
沈梓乔对潘氏的过去还有娘家都很感兴趣,潘家或许能成为她的靠山,她催促着林家的跟她多说一些关于潘家的事情。
林家的并不奇怪沈梓乔对潘家一无所知,夫人走的时候,三小姐还懵懂幼小,这些年身边有没有个知根知底的,老夫人对潘家向来看不起,自然不会让人跟三小姐提起,想来潘家舅爷这些年也没看望过三小姐的……
当初跟老爷闹得那样厉害,舅老爷他们心里的气儿都没消吧。
忆起往事,林家的悲从心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淌了下来,“可怜见的,三小姐这些年定是过得不好。”
沈梓乔不太明白她忽然说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能故作委屈地说,“没娘的孩子都这样。”
林家的说道,“三小姐还该跟老太爷去信,老太爷那般疼爱夫人,定然会倍加怜惜您,潘家是东越的富甲,虽是行商,但潘家祖上却是士族,只不过后来落拓,才不得已经商。”
“您有三个舅父,他们小时都是非常宠爱夫人的,夫人去世,几位舅老爷愤怒心痛,从东越到京城质问老爷,老爷与他们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老夫人怒骂潘家没有教养,三小姐您也……舅老爷这才一怒之下离开京城,与沈家断了来往。”林家的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心中对沈家那老太婆的怨恨只多不少。
林家的虽然说得不够直白,但沈梓乔多少还是能听出来。
当初潘氏病逝,沈萧已经是伤痛欲绝,潘家的人来了京城,自然要先找他算账,如果没有猜错,老虔婆肯定在沈萧面前挑拨了不少话,这才令潘家舅父跟沈萧打了起来,以此绝了潘家这门亲戚。
最可怜的还是沈梓乔这名刚失去母亲,又没了潘家做靠山的小姑娘了。
林家的将东越潘家详详细细地说给沈梓乔听。
作为东越首屈一指的富商,潘家的影响力并不亚于贺家,若是能够得到潘家保护,谁还干欺负三小姐。
沈梓乔听得津津有味,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娘家竟然这么有钱。
“那你们怎么不回潘家?是谁把你们赶到这儿的?”沈梓乔问出自己一直很疑惑的问题。
林家的愣了愣看着她,又看向同样愣住的红玉。
“三小姐忘记了?”林家的小声问道。
沈梓乔神色一正,“是我赶你们出来的?”
林家的低下头,语调尽量平稳,“当日奴婢和芍药……就是孟娘子劝您跟老太爷去信报知夫人的遗言,您以为奴婢们挑唆,告诉了老夫人……老夫人让人将我们打得说不出话,让人将我赶了出去,好在大少爷及时赶回来,将我们安置在这里。”
“至于其他人……奴婢就不知下落了。”林家的声音暗淡下来。
这么脑残的事情,本尊怎么干得出来!
沈梓乔无言以对,片刻后,才喃喃道,“年幼无知,才蠢事一箩筐,妈妈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