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盯着我,像察觉不到痛一样,我以为她会打我,肩膀跟着瑟缩了一下,但她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生硬。
“怎么…又哭了?”
我愣了两秒,梗着脖子没回答,我觉得自己没错,可宋准的腿被我割破了,现在血已经染红了袜子,玻璃渣在破开的肉里若隐若现。
“困吗,要不要再补个觉?”
我低头看着她,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干燥的嘴唇,又怂了。
“准儿,出什么事儿了?”门外忽然有人敲了几下门。
是宋余清。
我有些木然地盯着门把手,将自己蜷在一块儿,抱住自己的双腿,像在等待神的审判。
宋准一边从药箱里摸出消毒水和镊子,坐在床上,一边说,“没事儿妈,摔碎了个杯子。”
“没受伤吧?”
“没有。”
“那就好,要我来收拾吗?”
宋准面无表情地把酒精往腿上淋,酒液混着血液滴在地板上,“不用了妈,您忙吧。”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她却是没什么反应,用镊子把腿里的玻璃渣子挑出来,像根本不疼一样,连眉毛也没皱一下。
我局促地捏着她的衣角,不安地表达着自己的歉意。
挺假的,是不是?
但她上当了,她转过来跟我对视,声音很轻,像夜里情人在耳边的低喃,“没关系。”
“准儿,跟我们出一趟门。”宋余清敲了敲门,声音很温柔。
我身体猛地绷紧,宋准拍拍我捏紧的手背,安抚着我的情绪,我看着宋准的侧脸,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怪异的感觉。
全身的细胞都开始叫嚣。
好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