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如大理寺卿袁哲,刑部尚书方仓金陵府尹邵易等是抱着请罪心思来的,毕竟三衙门围攻御史台,可是千年奇谈!这个罪责追究起来,他们不丢脑袋也要脱层皮。
再像于东成这样的,也有请罪的成分,当然,一开始自然是想推卸责任,跳出这个坑,不过现在肯定是走不了了。
至于另一类如户部侍郎龚宇这些人,就是冲着某位或者某几位来的,同样也是不得不来。
卫樵坐了回去,傅明正品茶,封城闭目养神,一时间殿院的小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诸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先说话。有些人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有些人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而有些人是不敢开口。
如今傅明正一方占据了主动,那么被动的一方自然是严崇礼与周绮。但夫妻两人面和心不合自然谁也不会冒险开口给对方顶缸,而东道主林丰正有傅明正在,自然不敢擅自接口。
周绮的目光始终盯着傅明正的背影,眼中的痴迷似乎并没有因为傅明正的冷淡而丝毫减少。
严崇礼看着周绮淡淡脸色,脸角微微抽搐,眼神里冷芒闪动。咬着牙,心里重重冷哼一声。旋即又强压着怒火,暗暗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傅明正,一脸笑容道:“傅大人,是小儿不懂事,你要打要罚尽管招呼,我与长公主绝不说二话,回去后,自然也少不了一番家法处置。”
向自己妻子的心上人摆笑脸说软话,他心里其实恨意滔天,却偏偏无处可泄。妻子打不得骂不得,偏偏她那心上人位高权重而且还对他妻子无动于衷,让他恨都不知道从哪里恨起l傅明正冲他淡淡点了点头,目光又扫了一圈,道:”嗯,这个稍后说,如今诸位齐聚御史台,能否说说来意。”
众人一愣,旋即有些哑口无言。他们来的目的大部分是只可会意不可言传,叫他们如何说得出口?
众人还在纠结如何开口,于东威忽然转向傅明正道“傅大人,本将特来请罪的。下官管教不严,才出了御林军私拿傅公子傅小姐的事。蔡通,还不过来请罪!”
随着于东成一声厉喝,蔡通当即连忙出列,跪在地上大声道:“是小的糊涂,还请傅大人恕罪!”
傅明正看了他一眼,道:“你为何拿他们二人?”
蔡通脱口而出就要说怀疑他们是造反余孽,但随即硬生生的咽了回去,脑门冒汗,一时间又找不到借口,只好大声道:“小的一时糊涂,还请傅大人恕罪!”
严崇礼眉头微皱,眼神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他一开口,只能将罪责推到严松身上,那不但害了儿子,还要引火烧他的身。
傅明正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眼封城,道:
“封阁老,你看此事如何处置是好?”
众人的目光也都投向封城,这是开始,大家都想看看封城会怎么做,刺探着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封城慢悠悠的睁开双眼,目光有些散乱的看了傅明正一眼,淡淡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众人一听,纷纷松了口气。御史台这地方太敏感,就怕封阁老目的不单纯。如今一听,却是放心大半。
傅明正轻轻一笑,道:“那好,事情还不清楚,暂时压到一边。”
林丰正一听,立即摆手,两个衙役飞快走进去,铁链直接将蔡通绑了起来,拉到一边。
傅明正扫视了众人一圈,笑着道“那,说最重要的一件事。关于金陵府,大理寺,刑部三衙门围攻御史台的事,呵呵,这件事可是千年难遇啊,在座的诸位也算是开了眼界涨了见识了。”
虽然傅明正说的轻松而且带笑,但众人却纷纷神色古怪莫名。他们都不是傻子,一般人哪有胆子围攻御史台,显然背后是有黑手的。
至于黑手是谁,他们可能猜不到,抑或者不敢猜,但肯定的是,不想死都不会这么干!
大理寺卿袁哲,金陵府府尹邵易,刑部尚书方仓却脸色微变,无地自容的对视一眼,站起来抱拳同声道:“是我等管教不严,还请傅大人恕罪!”
按理说,三人的官职品轶完全不必对傅明正卑躬屈膝,奈何人家傅明正是’受害者’家属,而且代表的是傅阁老,一旁又有封城在坐,三人也只能满心无奈的躬身抱拳认错。
傅明正在三人身上看了一眼,微带好奇道:”能告诉原因吗?”
三人一听,嘴角就是一番抽搐,他们也知道严崇礼儿子在其中撺掇的,也知道之后有人在其中挑唆捣鬼,可是前面一个要拖长公主夫妇下水,后面又无凭无据!两个都没法说出口,三人悄悄对视一眼,神色极其尴尬,默然无语。
傅明正淡淡一笑,转头看向封城,道:
“封阁老,你看,这件事如何处置?”
封城这次懒得睁开眼,淡淡道:“我不知道。”
这句话倒不是气话,而是实话,大实话。
这件事的确有点捅破天的意思,即便是傅沥,他也一样无权处置,因为这已经涉及到统治底线,只有皇宫里的那位才可以决断。
傅明正点了点头,道:“嗯,按封阁老之言,全部压下去。”
封城眉头不可擦的微微一动。
袁哲方仓邵易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俱是闷声不吭的任凭铁锁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