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容姣好,皮肤白皙,双眼紧闭,安安静静。
与况家别墅大堂那张照片的模样不同,此刻,她沉沉地睡着……
“是她。”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伸手欲拉上拉链。
“我想和她待一会儿,说两句话。”
工作人员看了她一眼,将手收回。
“好,十五分钟。”
寒风,呼吸,心跳,还有机器嗡嗡嗡的声音,都伸长了触角,渴望触摸到结局。
待冰凉席卷后背,费南斯闭了闭眼,而后转过身看向她……
没有告知林立佳,费南斯给况凌琳安排了火化,领走了骨灰盒。
弯曲的柏油路上,费南斯转动方向盘,盯着路前方,抿紧了嘴唇。
导航显示,离目的地还有三百多公里,前方没有休息站,她不紧不慢地开着。
车终究还是没有卖掉。
那天车抛锚后,费南斯当即打电话给小江,让他帮忙拦着先别卖掉。
对方听说她要把车修好,很不理解,埋怨道:“这破车有什么好修的?!”
取回车的那天,费南斯去买了彩票。
和期待中的完全相反,一个都没中。
次日中午到达目的地,费南斯按照快递面单上的地址找到罗布的家人。
罗布的家人按照习俗选择了天葬,让罗布与天地共存,没有墓地,只在房内放了张罗布的照片寄托哀思。
照片上的罗布笑着,坐在山坡之上,身后是一片绿色湖泊。
费南斯愣了片刻,翻开况凌琳手机。
况凌琳最后一张动态正是这个湖泊的照片。
藏南的山村四处都是高大的灌木,这里和内陆不同,常年葱郁,四季不明。
那片湖泊掩在青山绿水之间,坡下便是山村。
费南斯在湖边坐下,将盒子放在湖边,打开了。
风带着草木之香席卷而来,湖面微微起伏,将蓝天白云抹皱又抚平……
待烟雾散尽,费南斯说: “来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康长寿。”
罗布的家人以为她是罗布的朋友,留她吃晚饭,费南斯欣然接受。
简单的家常菜,配上罗布母亲亲手酿造的特色美酒,费南斯一饮而光,醉得天昏地暗。
次日一早醒来,费南斯突地想起毕业前的旅行规划,立刻打消了赶回去的念头。
周淮一个信息都没有。
那天他说:“我发现……我一点都不了解你。”费南斯等着他问。
时间一天天过去,等待渐渐变成了失落,从刑警中队出来后,他就仿佛消失了一般。
费南斯补回手机卡,装回了旧手机上,将沿途美景一一拍了下来。
梁晓斌发来信息:马强在看守所里暴毙而亡。
还没到三月三呢。
费南斯有些错愕,也有些兴奋,回:看来我的诅咒应验了。
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