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嬉闹结束得很不愉快,洗完澡后,他一言不发,眉眼阴沉,转身就走。
回到卧室,费南斯看了眼坐在床边盯着看的人,说:“给我吹头发。”
周淮取过来吹风机,插在床头墙上的插座上,而后盯着她,还是不说话。
费南斯走到床边,坐下。
周淮打开吹风机,撩她头发。
手太重扯到了头皮,费南斯嘶了一声,骂道:“你他妈能不能轻点?!”
周淮顿了一下,手上动作轻了一些,终于开口了:“忍忍,以前没弄过。”
费南斯说:“下次再不戴,就别碰我。”
周淮手一顿。
费南斯狠狠拧一把他腰肉,接着说:“你不是不喜欢孩子吗?想当爸了?你知不知道那药不能多吃?”
过了会儿,周淮拿来手机,点开软件,递过去。
“多买点。”
费南斯接过手机,二话不说下订单。
付款的时候,费南斯将手机递给他。
周淮说:“070816。”
费南斯看他一眼,付好款,退出软件,将手机扔到了床上。
余光一扫,他手机屏保似乎是个姑娘。
费南斯眨了眨眼,拿起手机。
“……”
费南斯将手机屏幕对上他脸,笑着问:“这是谁?”
周淮瞥了眼,说:“自己看。”
费南斯收回手机。
黑夜,昏黄的路灯下,姑娘一袭黑衣背对着站在十字路口,正在等红灯。
她长发黑亮柔顺,背影纤细,黑色羽绒服长到小腿。
这羽绒服不是……
费南斯抬起头,看着他。
“这是我?”
周淮没说话,看她一眼就躲开视线,目光四下游移。
他不说话,答案已经明朗,费南斯反应了好一会儿,又问他:“什么时候拍的?”
“忘了。”周淮胡乱地拨着她头发。
忘了?这是什么答案?
费南斯偏过头,看着他,一脸严肃,追着问:“为什么拍我?”
周淮只将吹风机对准自己的头顶吹。
费南斯看了他一会儿,低头去翻他手机相册。
他手机很干净,除了下载的风景图和过年那天拍的几张照片外,就是这张照片。
照片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去年11月12日00点42分,豆豆出生的那晚。
那晚他要送她,她没让他送,独自下楼,独自离开了医院,独自回了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