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南斯想了想,说:“你赢了,你欠我的两顿饭一笔勾销。”
周淮看她一眼,说:“换一个。”
费南斯歪了歪头,说:“那算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哥?”
“因为你妈想见他。”
“我妈都不在了,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
“见到了,她就可以安心了。”
周淮沉默半晌,苦笑了声,说:“我妈最疼我哥,估计是不甘心吧。”
费南斯看向他,问:“不甘心什么?”
周淮说:“不甘心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最后两个月对她不管不问。”
他声音低沉,带着丝不易觉察的自嘲,费南斯一愣,问:“你哥比你大几岁?”
“八岁。”
“你姐呢?”
“一个十岁,一个六岁。”
“你们关系好吗?”
周淮沉默,似在思考,似在考虑,似在斟酌,半晌后,他回:“还行。”
这个答案在情理之中,却有些出乎意料。把亲情关系总结为“还行”的,多半都关系淡漠。
费南斯眉头皱了皱,将视线定在楼下。
半晌无言,两人并肩站着盯着楼下,谁都没说话。
周淮突然问:“脖子还疼吗?”
一说这个,费南斯立即撇着嘴,白过去一眼,说:“一点点疼。”
周淮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她撇着嘴角,一脸不服气,周淮笑了声,问:“你跟人跟那么近?”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刚骑车离开就看到你扫开了一辆,一直跟在身后。”
“跟得很近吗?”明明很远啊,好几个路口差点跟丢了。
周淮没回答,问她:“为什么跟着我?”
费南斯撇着嘴说:“问你你又死活不说,小区也不让进,想缠着你碰碰运气。”
周淮眯了眯眼,笑着问:“那万一我不说呢?你缠我缠一辈子吗?”
费南斯眉头微微扬了扬,说:“不说算了,本来也没报多大期望。”
周淮转过头看过去,问:“你要是见到我哥了呢?给我妈托梦?让他们相见?”
费南斯沉思半晌,转头看过去,说:“给她做场法事,烧点纸钱。”
周淮笑着说:“她能看到?能收到?”
或许这个法子是对的,但是……
费南斯笑了声,心里沉了沉。
“也许呢?也说不定。”
站久了,脚底板发麻,费南斯将胳膊肘支在窗台上,手托着下巴看窗外。
周淮问:“累吗?”
费南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