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气氛压得露丝头都抬不起来,面对母亲的絮叨,她充耳未闻,轻声念叨:“该死的奴隶船,真希望它永远沉没在海底……”
“你在说什么,露丝?”布克特夫人疑惑的问道。
“没什么,妈妈,我什么都没说,我在听你说,请继续。”露丝非常木讷的说道。
布克特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家族如今的情况你是了解的,我知道你不情愿被安排婚姻,可这就是我们女人的宿命,我年轻的时候和你一样,现在轮到你了,不用挣扎,不要反抗。”
“想想那些生活在底层的老鼠,你至少不用为了一日三餐而操劳,为了冬天的衣物而发愁,看开一点,享受你现在拥有的。”
布克特夫人谆谆善诱。
露丝的眼中没有光,漆黑一片,无论是烛光还是电灯的光芒,都仿佛陷入了黑洞之中,根本映不出来。
布克特夫人的那些话,露丝已经听了十年以上,她已经可以用惟妙惟肖的表情来模仿,足够以假乱真……
可心中向往自由的意志从来都没有磨灭,反而在这种强压之下变得越来越旺盛。
“当然,我明白,妈妈,我有些累了,可以回去休息吗?”
布克特夫人也有些累,摆了摆手,道:“去吧。对了,卡尔跟我说,不希望你继续沉迷于三流画家的绘画,”
“三流画家……妈妈,巴勃罗·毕加索不是三流画家,他的作品在西班牙和法国获得了很高的评价!”
露丝转过头,为喜爱的艺术家辩驳。
布克特夫人无奈的摊了摊手:“或许你可以考虑在出售几幅作品之后再购入新的画作,稍微表现得理性一些,对了,还有疑似邪教的书籍,希望你不要再读了。”
“邪教?不,妈妈,那是心理学……好吧,我知道了!”
露丝知道卡尔所说的邪教书籍是指弗洛伊德的书,因为在下午的茶话会上,自己用佛洛伊德的话创伤了男人们高傲的自尊心。
回到自己房间,露丝在仆人的帮助下除身上层层枷锁,了无生趣的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
穷困潦倒倾其所有购买一张船票奔赴希望的女孩眼中满是希望,即将嫁入豪门的贵族小姐衣食无忧,却感觉人生一片灰暗,讽刺的反差。
醉醺醺的何夏跟杰克一路歪歪斜斜回到六十号房间,马克和汉斯已经睡下,他们之前在朋友房间打牌,此刻鼾声震天,根本听不到任何动静,只怕是撞上冰山两人都不会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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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夏心中感觉特别开心,有种末日之前纵情欢愉的爽快,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这么彻底的狂欢。
现实世界中的确很有钱,可随着财富和地位的提升,身边朋友也越来越少,能够一起疯一起闹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说话小心翼翼,跟自己同一层次的彼此之间或处于竞争关系,或处于合作之中,相敬如宾。
“晚安,夏洛特,祝你有个好……呕……梦!”
杰克发出一声干呕,喝多了有些反胃。
“你也是,杰克,好梦!”
何夏是醉了,但还不至于像杰克那么严重。
七分醉意伴着窗外的晚星,在呼噜声中慢慢睡去。
夜空下,泰坦尼克号在北纬五十度左右的大西洋上向西航行,哪怕每小时只有二十三节(四十四公里的样子),也在一定程度上延缓了天亮的时间。
较为漫长的黑夜在平静之中缓缓度过。
第二天清晨,何夏从上铺苏醒,歪头看了看一旁,马克和汉斯两人正望着窗外发呆,下铺的杰克已经不见踪影。
“他比你早醒来一点,去洗漱了,早上好,夏洛特……”
汉斯见何夏欠身往下铺看,于是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