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倒是一点都不好奇有人会杀她。
莫非……
他早就知道?
“他就是另一个曲尚歌,那天晚上……”
安少琛把他原来的计划都说了出来,包括她昏迷后被送往三皇子床上一事。
她恍惚有了印象。
冷笑一声,她颇为讽刺地说:“莫讫国人人都知道赫连均策跟你是水火不容的,而且听说你还刺杀过他,倒是不知道,到最终成全了他最后一战的,竟然会是你!”
安少琛并不隐瞒这些事情,只是笑了笑,“我可没把自己当作他的敌人,有时候同一条船上的人并不一定非要在一条船上,两条船并行也不是不行,我做的,只是让他顺利登基而已。”
哦?
说到登基,她倒是还有一事不明白,“你当初请我时亮出来的那个玉佩,应该是莫讫圣物,向来听说此圣物只此一枚,而那一枚正好在赫连均策身上,你这一枚……”
她望着他,眸光微微眯起,“是哪里来的?”
她竟然识得莫讫圣物?
也对。
赫连均策对她用情至深,又用‘金掌门’的身份呆在她身边多年,想来是让她看过的。
至于他这一枚。
他从怀中掏出那个玉佩。
冷月茫茫,玉华生烟,千年难得的美玉,冷玉灼晶。
印着他一脸莫测高深的俊颜,本该是绝色的,可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忧伤又那么的明显。
曲尚歌有点看不懂他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看懂,“世子如果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这玉跟我也没什么关系,时候很晚了,就此告辞吧。”
她要先去把商铺处理了,然后回避一段时日,等莫讫风波定了再回来,到时候再邀琴儿来玩。
可是一想到自己刚稳定就又要奔波找地方,不禁哀叹。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的啊,怎么就被逼上梁山了呢。
金章殿里。
因着登基之日越来越近,赫连均策忙的根本没时间喘气,但还是抽空来看易容成曲尚歌的纳兰君卿。
纳兰君卿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没有必要,她从不下床。
可今天。
“马上到成亲之日了,我让尚衣坊重新量了一套皇后凤服,趁着今天天气好,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再改,嗯?”
他从来没对一个女人这样和气过,起码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用征询,但他还是做了,而且语气宠溺,充满怜爱。
纳兰君卿低垂着眼睑,锦被下的手狠狠捏着。
他的深情就像一根刺,让她如硬在喉,疼痛难忍,她缓缓吸口气,“我今天不想出去,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