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声大哭起来仿若一支呜呜祖拉,整个现场都充斥着他“呜呜呜”的声音,连他人的交谈声都时不时会被盖过去,把在场的众人刺得耳朵发疼。
因为声音实在太大,他被旁边的警官先生敲了敲肩膀。
小池纯平一边抽泣着,一边转过身去,恰巧对上松田阵平那张面色不善的脸。
“别哭了。”
松田阵平本意是想安慰一下对方,顺便拯救一下其他人的听觉。
但没想到,小池纯平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抽泣声猛然一噎,本就没完全上来的气又倒了回去,酝酿半天,最后打出了一个长长的、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饱嗝。
松田阵平:……
小池纯平:……
“没……没办法。”小池纯平抽抽搭搭地说,“六月他、他可是我同岗的同事啊。”
“你一定没办法体会到这种感觉吧……”
“六月他也是我的同事……”松田阵平不由得反驳道。
“但是……我才是他的正牌同事啊……呜呜……他去你们那儿不是兼职吗?”
小池纯平以最为柔弱无害的姿态,一边抽泣着,一边说出了最扎人心窝子的话。
“实际上他在搜查一课花的精力比在门卫岗位上要更多吧。”
不知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警官们的好胜心突然被激起来了,似乎准备就“谁才是六月一日正牌亲亲同事”这个问题进行一场激烈的讨论。
面对众位警官联合起来“欺负”一位弱小门卫的情形,细川朝平不禁低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
“他们还记得这是在葬礼上吗?”
“他不会介意的。”一直沉默着的空条承太郎倒是突然回答了细川朝平的自言自语,“他会喜欢这种热闹。”
细川朝平侧过头盯着身边这名高大的男子看了一会儿,随后释然地笑了一声:“也对。”
“他说不定还要凑热闹,第一个加进去胡闹。”
“听说空条先生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六月,但你们的关系,应该不单单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细川没有再理会另一边的闹剧,而是望向前方照片上正笑得灿烂的六月一日,状似无意地问道。
“……”空条承太郎沉默了一阵,随后也学着细川朝平,将视线投向照片的方向,“现在东京的人都这么敏锐吗?”
“嗯?”
“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了。”空条承太郎抬起头示意了一下,“喏,就是那边那名卷发的警察。”
“是吗……”细川朝平笑了笑,“那空条先生,关于曾经的故事,能和我这个一般民众也讲一讲吗?”
这边的两人开启了和谐而成熟的交流模式,另一边的战况则是已经逐渐明朗。
毕竟是在葬礼上,众人还是有所收敛。
除此之外,作为警察,他们也确实不好在力量悬殊的情况下,还抱团“欺负”一名普通民众。
因此最终,事件拐向了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结果——
“呜呜呜……我是六月君的同事,你也是六月君的同事,所以我们也可以算同事了吧……呜呜呜大家都是同事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谁也不知道小池纯平是这么得出这样一个堪称逻辑鬼才的结论的。
他更勇的行为,则是揪着松田阵平胸口的白衬衫不放,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同事啊,借个地方让我缓一缓。”
为此,他收获了一众旁观者无比敬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