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局,是她赢了。
从她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赢了。
崩溃的喊叫,扎进腿伤里的玻璃,血流不止地挣扎,不过是她的计划,她的试探。
她在看席远深到底会选谁。
是姜殊?还是自己?
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想要得到,就要先付出。
她用自己的命,做了一场赌局,赌席远深会选她。
这时,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皱了皱眉毛,动了一下,白露见状急忙闭上了眼睛,假装还在熟睡。
果然,没过一会,席远深缓缓的睁开眼睛,伸出手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
他看了一眼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看样子,一个晚上姜殊都没有来找他。
他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白露听到声音,心中疑惑,干脆轻哼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是怎么了……好痛!”
她的声音虚弱,眼神迷茫,可能是腿伤疼痛,她突然就流下了泪水。
席远深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走到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抚:“小露,你别动。”
白露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席远深,声音细弱:“你是…远深?我好痛,我是死了吗?”
她的眼神中布满了恐惧,身子也在微微颤抖。
“别胡说,你只是伤口崩开了,已经缝合好了,你别怕。”
白露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她一边抽噎一边说:“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我好怕我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远深,我好害怕。”
她努力直起身子,不顾伤口崩开的风险,双手用力地攀上了席远深的肩膀。
席远深似乎不太喜欢这样亲密的姿势,身体突然崩直,然后小心地拉开白露的手,扶着她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他的语气平缓:“小露,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先好好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明明是安慰的语句,听起来却有些疏离。
白露感觉到了他的情绪,顺势躺回到病床上,然后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远深,我的腿好痛,昨天发生了什么,我的伤口怎么会崩开?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了。”
席远深看着她,好像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一样,过了好一会才解释:“你情绪激动,打碎了玻璃杯,碎玻璃扎进你的伤口割破了动脉,后面输了血,缝合了伤口之后你才脱离危险。”
白露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有点委屈:“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不起远深,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席远深看着她,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你不是在给我添麻烦,如果要感谢,你应该感谢姜殊,如果没有她来给你输血,你也不会脱离危险。”
白露心中恨毒了姜殊,面上却并不改色:“那我真的是要好好感谢她了,远深,等我好了之后,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席远深没有说话,只是坐在沙发旁边静静的看着她。
白露被盯得有些心虚,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面前的男人:“远深,你怎么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漠:“没什么。”
“远深。”白露泫然若泣,“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我没做错什么,为了救出姜殊,我付出了很多,你不该这样对我。”
“小露。”男人的语气依旧冷漠,他背着光坐在沙发上,看不清表情,“你救了她,她也用她的血救了你。”
“你们两个,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