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远的脑回路还没接上,“啊?”
凌燃已经收回了视线。
他能感觉到,肩上无形的重担好像又多了一分。
不是想压垮他,而是都化成了动力,催促他走得更快些。
走到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巅峰。
站到能影响规则,改变规则的高处。
很难,但也要努力做到。
看不到希望,那么就尽力让自己成为那个希望。
少年站在窗口,深呼一口气,袅袅白气就在玻璃上被凝成了晶莹冰花。
雪白的颜色,就像是他滑过二十年的冰面。
凌燃看了很久,才轻轻眨了下眼。
维克多喝得不多,但也一直到天都黑透之后才能勉强起身。
他牵着伊戈尔的手,简单告别几句,就走进了风声大作的雪夜,每一步都留下清晰深重的脚印。
黑色大衣的背影写满孤寂。
维克多的助理开了车来接他们,还特意绕到酒店正门,鸣了一声喇叭,像是在告别。
伊戈尔从停稳的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双手都拢成喇叭,“凌,比赛加油啊!”
这次比赛很难,但请你一定要加油啊!
车灯的光柱打在凌燃的身前,照亮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
少年顿了顿,伸出了修长好看的右手,轻轻握住。
就像是要抓住那束光。
凌燃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索性放任自己的思绪发散开来。
就好像,即使是在恶劣的环境里,依然有这么多人在不甘地抗争,试图寻找出路。
他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只是凭借一腔热爱,单纯地觉得,不该是这样!花样滑冰它不该是这样!
它该有另一副更好的模样!
为了这样简单纯粹的信念,他们奔走,呐喊,抗争,直至耗尽所拥有的一切,却从来记没有想过屈服。
所有得过且过的逃避者都会在这群坚定不移的人面前瑟瑟发抖。
凌燃也想做他们中的一员。
少年很快地笑了下,像是在回伊戈尔,也像是回答自己,“好。”
这次的比赛,很难,但他依然会全力以赴。
不到最后一刻,谁就能断言,他就一定会输给西里尔和安德烈呢?
凌燃转身进了酒店。
有目标是好的,但他现在更需要的是休息,只有时刻保持最好的精神和身体状态,才能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e国站分站赛的冰面上。
少年一直很清醒。
薛林远原本还担心凌燃的状态会被维克多突如其来的造访影响,见他洗漱后很快就睡着,才松了一口气。
屋内暖气很足,还烧着壁炉,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