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君哽咽道:&ldo;喜欢。将它收进盒子里,我想要留着它。&rdo;
黄土不知道为什么紫公子一下子变得欲语含泪,他慌张的将布虎收进盒内,一面说些言不及义的笑话,就像要让紫君别再那么不开心,光是这份用心,就比全儿还要来得真挚。
已经夜晚时分,园里是一片黑暗,因此当前面王府举烛皆亮的时候,看起来分外刺目,王府里一阵吵闹,还听得到脚步匆忙的声音,平常仆役绝不敢在夜晚时分奔跑的,这代表府里出了大事!
&ldo;怎么一回事,黄土?&rdo;他站了起来,气氛感染下,一阵不安,压得他心头喘不过气来。
&ldo;我也不知道。紫公子,我出去打听一下,您先睡吧,我等会进来告诉您。&rdo;
&ldo;我还不想睡,我等你打听消息回来告诉我。&rdo;
黄土点头,急急忙忙出去。没多久,他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大声嘶吼着让紫君全身冻结的话。
&ldo;王爷受伤了!因为有人行刺皇上,王爷替皇上挡了几剑,听说王爷浑身是血的被送回来,也有人说王爷已经死了。&rdo;
&ldo;不、不……不会这样的!&rdo;
他起身,随意的套上鞋子冲出小园门口,几乎闭上眼睛也能找到章松桥现在所住的地方,因为那里闹烘烘的,而且人群聚集得最多,灯也点得最亮。
大家只敢在外面围观,却不敢进入,紫君拉开了房门,也没人敢阻止,他跑进章松桥所住的屋子,这里的确就像黄土说的,曾被砸过的样子,里面的屏风、书桌,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一张床铺,周围围满了府里几个重要人物。
&ldo;王爷,您别死啊!&rdo;总管已经在一旁哭得涕泪横流,几个人在旁边搓手擦汗,显然全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硬是挤了进去,章松桥浑身是血,腹部也都是血,双手的伤口深可见骨,让不习惯血腥画面的紫君,看得差点呕了出来。
&ldo;你来干什么?&rdo;
章松桥一见是他,虽然气息微弱,还是瞪直着眼,对他吼了这么一句话。
&ldo;叫大夫了吗?叫了吗?&rdo;他心急如焚,询问着总管。
他的地位不明,总管却对他的话有问必答,&ldo;皇上说要叫御医马上过来这里看诊,等会就过来了。&rdo;
&ldo;不用看什么大夫了,男子汉大丈夫,十八年后就又是一条好汉了。&rdo;
章松桥想要撑起身子,他一动,血就流满整个卧铺,总管大叫着阻止,&ldo;别这样,王爷!您好好诊治,身子马上就会大好的,快别动啊!&rdo;
&ldo;叫紫君离开,我宁可在这里死了,也不要再看他一眼。&rdo;
他又开始乱动,血又往外泛流,所有人都吓得退了一步,紫君反倒进了一步,他身上的衣物沾满了章松桥的血,他怒吼道:&ldo;别再动了,什么十八年后是一条好汉、什么死不死的乱说,这种胡说八道的话你也说得这么顺口!你这混蛋,就叫你别再动了!&rdo;
气怒之下,紫君狠狠的掴了章松桥一巴掌,章松桥吃痛不动,马上就又软倒在床铺上,其余的人吓得连气都不敢喘,瞪着竟敢痛打受伤主人的紫君看。
顾不得他人的眼光,紫君跑到房间另一角,拿了些章松桥的干净衣物,又跑回来抵在他不断流出血的伤口上,章松桥闷痛的哼了一声,脸色整个发白,目光却恶狠狠的瞪着紫君就要叫骂。
紫君一边用衣物抵着伤口,不让那里再流出血来,一面却哭了出来。&ldo;别动,求求你不要动。松桥,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你会好的,等一下大夫就会过来。&rdo;
他惨白的脸上流满了泪水,显然是真情流露,然后弯下身子,抱着章松桥的头,不断抚摸着他的发丝说:&ldo;会痛吗?松桥,对不住,你忍一下,虽然会痛,但是至少血不会再流了。&rdo;他祈祷别再流了,他已经受不了章松桥竟流了这么多的血。
章松桥身上盖的衣服,渐渐染成了红色,紫君无暇再去拿衣物,他撕下自己衣袖还算干净的地方,为章松桥再度止血,章松桥痛得额头上冒出了斗大的汗珠,气息也越来越急促,脸色变得极为苍白。
&ldo;别再流血了。老天爷,祢给紫君折寿折个十年、二十年,别再让松桥流血了,我不要松桥发生事情。&rdo;紫君哭倒在他床前,连折寿的话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