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中有几秒钟的安静,然后贺承煊的声音传来。
“好。”他像是放松了些,“整理完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余惜然想拒绝,又不想拒绝,纠结后还是小小声地说:“好。”
有人在旁边总是不舒服,短暂的又说了几句她就把手机还回去。陈熹作为合格的特助,在电话里听到老板的决定,马上礼貌退出书房。
当周围变得寂静,余惜然蹲着,一样样的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摆在地上,再转移到书柜里。
叠好的衣服、在压缩袋中挤压变形的玩偶、情侣杯、出门玩的纪念品、丝绒盒装着的首饰,硬壳厚沉的相簿……一样样,都是魏允声先带走的、她以为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留作纪念是假的,为她的冲动留有余地才是真的。
半边书柜被填满,一个下午就过去了。余惜然把那封薄薄的信小心地立在边缘,关上玻璃柜门。这封信可能写的比较早,“惜然亲启”四个字一如他往日风格,刚硬中又带着潇洒。
玻璃面影影绰绰映出她的身影,边缘处仿佛覆着一圈柔光。她站在那,面对着未拆封的物品,就像隔着时空在和他对话。
“魏允声……对不起,在有限的时间里,我对你太差了。”
余惜然摸摸玻璃,“我再也没有机会对你好了。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还有……前男友帮撮合的新男友很好,我——”
她停了停,才轻不可闻地说:“我很喜欢。”
“谢谢你。”
他的死亡一度摧毁她的所有,而在他去世的半年后,她又因他的留下的线索和推到她身边的人,重新聚起开口说话,睁眼面对的勇气。
走向光明的路很难,很长。
谢谢他的巧妙,让她抓住了一样好的贺承煊。
“如果我们真的能走到最后,不因我的病和他家人的不满分开。”余惜然喃喃道:“我一定,会带他到你墓前看看。”
书柜当然不会有回答,空气流动而过,悄无声息。
她站了很久,腿都僵麻。
窗外的天空沉着夕阳,谈不上明亮,倒有种别致的温柔。
余惜然给贺承煊打电话,刚响了两声,他就接起。
“整理好了?”
“……嗯。”
“好,在家等我。”
“……好。”
***
这段时间服务器咋回事动不动就上不来啊aa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