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堂。
周王身穿黑金朝服,头戴冕旒,倚在龙椅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朝堂上群臣们的戏码。
不过一天的功夫,质子府发生的事情便传遍了整个城都,镇国公老泪纵横的说着自己教子无方。
手中玉板砰的砸在地砖上,老镇国公伏着祈罪,“犬儿顽劣,请大王责罚。”
“大王,世子年少,不过是与钟丽质子玩笑。”
“王上,镇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烦请王上三思啊。”
“钟丽国已灭,钟丽质子沦为一介平民,如今冲撞了镇国公世子,世子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
冕旒轻晃,姬寰眸子半眯,撑着下巴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脸颊上,宽大的袍袖因撑下巴的动作下滑,露出小臂上映着几处猫爪似的红痕。
朝臣们你来我往,看似罪责在镇国公世子身上,却都在拐弯抹角的为世子求情将一切罪责归咎于钟丽小国的质子,朝臣们争辩了许久都没听到大王的声音后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巴。
本叽叽喳喳的朝堂突然变得寂静无声,意识到周王动怒的大臣们哗啦跪倒一片,周王登基不过三年,却一除左丞相,二迁廉政太后,短短三年便把将整个朝堂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铁血手段可谓是令人不得不怕。
镇国公的声音底气足了些,伏在堂上磕头认罪,“请大王责罚!”
姬寰笑了下,懒散的身体坐正,眸子却森冷下去,“既然镇国公大人要求,镇国公世子便贬为庶人,流放宁古。”
话音落下,朝堂上“砰”的跪倒成片,“请大王三思。”
“大王三思啊。”
“镇国公年迈……”
镇国公三朝元老,门客遍布朝堂,早已令帝王心生忌惮,姬寰冷眼扫过跪下的朝臣们。
但跪成一片的朝堂上也有一批脊背挺直的臣子,当属右首站如青松的儒雅男子最为瞩目,满堂权贵与利欲中,男子仿若误入殿堂的山间隐士般格格不入。
“此事交于右丞相全权处理。”姬寰视线扫过去,柏子洙双手握玉板,低头领命,“臣遵旨。”
姬寰抬手,“退朝。”
“退朝————”
姬寰命人将公文奏折都送到寝宫,他踏进殿中,见纱帐笼罩的床榻上拢起弧度,朝堂上的不悦在这一刻消散。
他抬手问内侍官质子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