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为病人着想,有些病人会因为拔牙紧张患上高血压的,夏渝州推了心电检测仪来,夹在司君手指上,有的装作镇定,结果拔的时候血压飙升,会喷血的那种,很危险。
仪器显示,司君目前状态平稳。
夏渝州拿了开了筋脉注射的麻醉药,捏着细长的针管在司君面前晃,病人便乖乖地露出胳膊给他扎: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昨天跟你说的话,是在哄你。
司君一愣:什么?
夏渝州用冰凉的酒精药棉擦拭,按住一根因为止血带控制而鼓起的青色血管:也许我还在恨你,哄你半天就是为了今天这个机会。打了麻药,你可以就任我宰割了。
司君认真地想了想:你想怎么宰割?
呵,夏渝州拉开口罩,露出尖利的獠牙,低声道,你不让我把人类当食物,我就把你当食物,好不好?
因为当年那句话,夏渝州确实恨过他,有时候钻了牛角尖,就幻想着某点遇见司君,把他当食物吃了,特别解气。
蓝色的漂亮眼睛里泛起点点笑意:也好。
话音刚落,针管里的麻醉药便推了进去,冰凉且疼。司君抿了一下唇,没发出声响,只静静地看着夏渝州。纤长的睫毛缓缓颤动,忽闪,忽闪,越来越慢,直到完全合上。
仪器上的心电图始终平稳如初。
看来是不怕我吃了你呢。夏渝州低头在他耳边说。
趴在门口观察许久的儿子,听到这话,鼻子皱得更厉害了。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回候诊厅,遇见了刚来上班的何护士。
何顷看看小朋友那皱成包子的脸:这是怎么了,脸中风了?
陈默揉揉自己即将起法令纹的嫩脸:我正考虑写一篇论文。
啊?何顷戴上护士帽,你们天才也会愁学习的事?
陈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在电脑上打出一个标题论怎么拯救思想走上歧路的老父亲。
拽拽耳朵,戳戳手背,确定司君已经失去意识,夏渝州拿出家伙什,开始拔牙。全麻的病人是非常配合的,不会因为惧怕牙医而发抖,也不会因为嘴扯太开而发出抗议。
当然这也导致了一些问题,比如下手太狠的夏医生把病人的嘴角扯破了。
清理好伤口,塞上足够的棉花,夏渝州心虚地给那可怜的嘴角涂上药膏。
何护士进来送药,歪头仔细瞧了瞧:老板,你这操作让我想起一句台词。
什么?夏渝州斜瞥他,端起杯子喝水。
何顷单手叉腰,捏着兰花指用女声说:老娘撕烂你的嘴!
噗一口茶水喷到了病人脸上,夏渝州赶紧拿纸巾给他擦擦,挥手赶人,去去去,再胡说八道,我就告诉他是何护士扯烂的。
哇,老板,你这就很没有道义了。你扯烂了他也就讨个亲亲,我扯烂了他可是要讨命的。何顷飞快窜出诊疗室,颤颤巍巍地怒指无良牙医。
唔治疗椅上的病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吟。
何护士惊恐不已,瞬间消失。
夏渝州转头看向司君,没想到他醒得这么快,这人对麻药的抵抗力比预估得还要厉害:你醒了。
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露出一双茫然无神的蓝色眼珠:啊?
司君?夏渝州觉得情况不对,凑近了瞧他,单手在他面前晃晃,你醒着吗?
茫然的病人,嘴里还塞着棉花团,口齿不清地瞪大眼睛:狮君是谁呀?
夏渝州顿了一下,缓缓咧开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