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安的笑突然有些苦楚,“这几年的……我在大庆的,你都可以问。”
勃律盯着祁牧安的脸,默了默,说:“算了,我不感兴趣。”
他喝口水润润喉咙,感觉头还是有宿酲的疼痛。他一手按压着眉心,一边走到帐口让人去请许言卿来。
“不舒服吗?”
祁牧安担忧地看着勃律。
“没什么……就是头疼,身上也有点疼。”
勃律幽幽吐出口气。
“你喝太多了。”
说到这,祁牧安冷下脸不再笑:“你还没告诉我为何要突然喝酒,还一口气喝那么多,简直不要命。”
勃律吐出口浊气,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瞬间就不高兴的祁牧安,这次换成他讨好地勾了勾唇角。
“解毒解的太疼了,许言卿说喝酒醉了就不那么疼了……我身上还冷,总觉得喝点酒会热些。”
祁牧安瞬间忧心地蹙眉走过来,轻声问:“很疼吗?”
“太疼了……比上次要疼的多。”
勃律动动手臂,“倒是骨子里不疼了,不过现在还有针扎过密密麻麻的感觉。”
祁牧安帮他揉揉胳膊肩膀,揉着揉着笑叹出来:“昨儿你又是说你没醉又是说你醉了的,模样到挺讨人喜欢。”
勃律耳根子好不容易消下去又泛了上来。他恶狠狠瞪着面前的祁牧安,大有一种要是他在说话就张口咬上去的气势。
然而祁牧安也只笑了这一下就收住了嘴角,手上的劲儿大了几分,动作和话音都有隐隐的警告:“可讨人喜欢你以后也不许再喝了。”
勃律撇撇嘴,好像没当一回事儿。
他们在帐子里等了好一会儿,许言卿才姗姗过来。他头发微乱,衣衫不整,眼下还泛着黑圈,好像多日未睡的模样。
勃律和祁牧安见状对视一眼,纷纷疑惑,却谁也没开口问。许言卿近来沉默许多,这次来到勃律的帐子,见他醒了什么都没说,只搭脉辩了须臾,收手淡淡说了声“没事”。
这句“没事”,就是勃律现在真的没事了,身子里的毒他已经按照当初的约定尽力解到了八成,剩下两成并没有太大影响。
终于摆脱了那股子折磨人的钻心入骨的疼痛。勃律微不可察地松出口气,整理好袖子,和祁牧安一起郑重道了谢。
他说:“既然已经解完毒,答应好你的酬劳我草原定会奉上。”
然而祁牧安出乎意料地沉默了一下,拒绝了:“不用了,我拿着心里发慌,你只要再答应我一件事就行。”
勃律看一眼祁牧安,二人心里都揣着疑惑。
他示意许言卿:“请说。”
许言卿神情颓然,坐在椅子上好久,才缓缓开口:“既然毒我已经按照约定解完了,你们该回东越了吧?”
勃律点头。
男子闭了闭眼,似乎累极了:“你们回去吧,我觉得这挺好,还想再住一段时间,你告诉这里的人,我和我小徒弟就多叨扰了。”
勃律没想到许言卿开口说的是这个条件,他寻思了一息,想起乌兰巴尔部的那具白骨和毒帐,心里隐隐对许言卿为何留下有了猜测,便做主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