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勒格狠狠压眉,对对面二人自顾自的做法着实不快。
“我不是来问你们意见的。”
“不过真可惜,这次我没办法参一手了。”
勃律架起胳膊止住下颌。
必勒格与他四目相对,没说话。
这时,帐口站了一个人,对着里面的几人挥了挥手,说:“打扰各位,我想问一下……”
勃律闻声撇过去,待看清此人是谁后,他惊愕起来。
“你怎么也在这?”
帐口站的人他面熟的很,不就是额尔敦塔娜那个中原相好吗?
男人笑了笑:“这不是入夏了,我来做点生意。”
说罢,他想到了正事,继续问:“你们知道鸢鸢现在在哪吗?”
“额尔敦塔娜?”
勃律听到这个称呼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指了一个方向对他说:“她现在应该在帮着人收拾帐子,你去那边找找。”
“多谢多谢。”
男人微微弯弯腰,快步离开了。
等人完全消失在他们视野中,勃律才扭回头继续和必勒格说:“烦请你明日将回鹘的匕首带来。”
必勒格没多说什么,直接问:“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大漠?”
“后日。”
他问:“为何这般赶?”
“西北的情况复杂,我担心会再打仗,要尽早回去。”
必勒格得知后点头:“好,明日我去找向导。”
“有劳了。”
勃律微微颔首,以表谢意。
之后他们之间只草草又聊了几句,必勒格得知了自己想知道的,便起身告辞。
离开的时候,他正要上马,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他身形停顿,摸出来,发现是勃律给他的乌利瀚部战死将士名册。
他盯着手上的东西默了默,随后无声将其塞回胸口,踩着马镫跃上马,掉转马头跑出小叶铁铊部。
勃律同祁牧安在帐中又小坐了一会儿,忽地转头没来由地问他一句:“饿吗?”
“还好。”
祁牧安一愣,停顿下,说:“明日我给你做米糕吧。”
“好啊。”
勃律从小几边站起身,走到帐子深处把没点燃的烛火一一点亮。他边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边淡淡对身后的祁牧安说:“这是我那断时间在这里住的帐子,没想到额尔敦塔娜这么细心,物件一点都没动过。”
“那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祁牧安张望四周,突然发现一件怪事,这帐中几乎没有摆件,朴素的不像是勃律住过的地方。
勃律回身,迎着烛火看到了祁牧安张望的动作和疑惑的神态。他走过去,重新站在祁牧安身边,问:“看什么呢?”
“你这帐子……”
勃律扫他一眼,想了一下,就清楚他想说什么了。他若无其事地开始解衣衫,边动着手指边说:“我那时候一心求死,他们就把能伤人的都收走了。”
祁牧安立刻顿住,抬头盯着身边人解衣绳,很快露出胸前的肌肤。他楞到这时才回神大惊,忙站起来走到帐口把能帐帘放下来,将帐子里的景象遮严实。
勃律裸着上半身去柜中找干净衣裳,突得觉得后背贴上一块热源,只敷在他背后伤疤的位置,从丑陋的皮褶中一点点钻到前胸,烫的他心里发颤。
他佯装无事的模样转过身看着祁牧安,轻轻咧开嘴角,手贴在男人脸颊上一抚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