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符燚狠狠拧眉,“敢情你昨日说解完毒了是诓我的?”
勃律说:“这是我和神医之间的约定,先解一半助我来西北,剩下的一半等带他进草原再解。”
符燚愕然说不出话,在原地来回踱步,焦躁地抓着头。
“我说呢……我说为什么这次比试起来你好像不在状态似的。”
他来回嘀咕,最后看向勃律斥道:“那你还来西北干什么!你现在这样怎么上战场?”
“打延枭足够了。”
勃律不以为然,“剩下的我慢慢习回来,没准多和你比试几场就找到感觉了。”
符燚对现在的勃律是又气又恨,瞅着勃律牙直痒痒。他重新把人端详了一遍,试探问:“那你只解了一半,毒现在还会发作吗?”
勃律一愣,想了想后抬起手臂转转:“倒是没有再发作,应该是已经解了七七八八,就差个根了。”
“那就好。”
符燚松口气。
勃律低头看看自己手掌,这些日子他身上的热度一直持于平衡的状态,不冷不热,就算再怎么武动也不会升高。不过许言卿在苗疆里给他说过,这毒解完总归会有后遗症,他身上的热度已经低于常人,缓不过来了,夏日身上会舒服些,到了冬日仍会有些不好受。
勃律叹口气,收了刀子,走到符燚帐子外只有两节的长木梯上,解开水囊喝水。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默默离开了一道身影,若是勃律抬头望去,一准能认出此人是谁。
符燚捂着头觉得头疼,他看眼一脸闲适的勃律,道:“你在这坐着,我去叫人给你准备饭。”
勃律点头,客客气气说了声“有劳了”,把符燚吓得抬脚就走。
他一个人独自在帐外坐了许久,仰面盯着天上飘忽来飘忽去的云出神,身旁何时站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还是那人的唤声把他的神扯了回来。
勃律狠狠怔愣,过了一息才茫然地抬头闻声望去。只见他身边站着一个模样十八的少年郎,腰上别的是狼师的令牌,手上端着食案,正扬着笑脸冲勃律笑。
少年郎笑脸盈盈对勃律道:“殿下,该进帐用饭了。”
勃律恍惚了一阵,叫住少年的身影,让他把食案就放在木梯上。
“多谢你。”
勃律笑笑,端起粥碗。
可那位少年放下食案后直愣愣地站在旁边半点没有要走的意思,勃律疑惑望去,见少年突然笑地昂扬,满脸兴奋地询问:“殿下,我能坐在这里吗?”
勃律一愣:“当然可以。”
于是他就见少年喜滋滋地把木梯上的食案小心翼翼挪了挪,隔着它坐了下来。
勃律觉得这个少年好笑,笑着歪头瞅着他,看得少年颇为不好意思。
就在对方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得时候,勃律微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听,眼睛十分明亮,中气十足得回道:“殿下,我叫乌力吉那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