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欲言又止地看着元毅春风得意的样子,闭上嘴,愣是说不出其他话来。
许言卿回来的很快,他们慢慢悠悠还没吃完就回来了,只不过手里拎了一包东西,看包起来的布匹样式,得有些年头。
他领着竹苓坐到桌前,拿起碗筷一句话不说吃了起来。
元毅好奇,凑上去笑着问:“神医,你方才买了什么回来?怎么不叫上我呢?我这趟出来带了许多银两。”
许言卿抬帘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倒是一旁的竹苓替他说道:“那是我师父之前住在这留下的东西,这次回来取走。”
她看眼一旁默默无闻埋头吃饭的勃律,“里面还有些东西能帮到他。”
“什么东西?”
元毅好奇地问。
竹苓掏掏腰间挂的小布袋子,从里面掏出一根黑漆漆干煸扭曲的物什,举到桌子上放给众人看。
元毅笑容僵了一瞬,问:“这是什么?”
“好东西。”
竹苓神秘兮兮地把手上举的东西绕了一圈:“这东西只有苗疆谷里面才有,这也是前些年我师父带出来的最后一株,别看它这样,可是放的时间越长越有价值。”
女孩最后用这株黑药草点点勃律:“这是我师父专门取回来给他吃的。”
“你们在这住过?”
阿木尔惊讶。
“我师父说他可早之前在这住过,住了有……”竹苓掰掰手指,“住了有差不多三四年呢。”
元毅笑着对阿木尔道:“你看,我说了什么,此趟进苗疆跟着神医就对了嘛。”
阿木尔撇嘴,不应他的话,而是盯着竹苓手上的药草,越看越眼熟,好像之前在药书上翻到过,但左思右想都没记起来到底叫什么名字。
这时勃律放下碗筷,久不出声的人忽然有了别的动作,引得元毅和阿木尔望过来。男子不看他们,转头问许言卿:“何时进苗疆?”
“再等等。”
许言卿说。
“等?”
阿木尔指着勃律道,“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能等吗?”
许言卿瞄眼勃律,忽而抬手摁上他的手腕,探了探后皱眉一瞬再松开,轻描淡写地说:“没事,还能撑个两天。”
勃律收回手臂,听竹苓在一旁不满地替他师父维护道:“进苗疆需要引路人,你以为是那么好进的吗。”
勃律冷声质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有引路人。”
许言卿啧了一声。这鬼地方他好几年没来过了,他哪知道现在谷子那群人去哪能联系上。他看着自己手上的碗筷,越吃越没胃口,或许说他从踏进这座小镇的那一刻起就眉头不伸。
他转转眼珠子环顾一圈,破罐子破摔对勃律道:“明日,明日我去找人。”
这夜,有几人睡得并不踏实。或是此刻离解毒近在咫尺,倒让勃律安逸了这么些年的心忽地又躁动起来。他睁着眼躺在榻上,忍不住惦记远在西北的心上人。
也不知道阿隼现在怎么样了……
他悠悠叹口气。自打走水路进入南界,他们的信鹰便无法再寻到他们的踪迹,他也就断了与符燚之间来往的书信,不过估摸着时日,他们或许已经和西北的东越兵会和了。
勃律难得一夜无眠,怎料翌日起来的时候,却被告知许言卿不见了。
“这家伙不会是跑了吧。”
阿木尔此刻早没了最初对神医敬仰的态度,那个男人性子那般恶劣,这一路走来他总觉得人迟早会逃跑,谁知硬是忍到了苗疆外才动身。
勃律坐在床沿边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问这个大清早闯入他房中的人:“他那小徒弟呢?”
“也不见了。”
阿木尔急躁地在屋中转来转去。
勃律落下头,揉揉眉心对他说:“你别转了,转的我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