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木门被人叩开,小丫头的脑袋挤在门缝之中,惊愕地瞪着外面的众人,惊呼:“你们怎么又来了?”
“姑娘。”
祁牧安见人终于露了脸,赶忙行上一礼:“在下今日来求见神医,不知神医可在?”
竹苓眼神躲闪,左飘右飘:“我师父……我师父他老人家还没起身呢!”
祁牧安沉思须臾后,再次开口对少女说:“既然如此,那在下今日便在此候着等神医,还望姑娘替在下向神医通传一声。”
“你!”
竹苓瞅着这个不按常理地人,心里急得要跳脚。她看看祁牧安,又看看符燚,再看看他们身后的几名侍从,更着急了。
“你们怎么能站在这里等呢!你们把我家大门都堵上了!”
符燚在旁边讨好地笑道:“那姑娘要不让我们进去等?”
竹苓扬着鼻子冲他怒道:“无耻!想都不要想!”
说罢,她飞快把头缩回去,“咣当”一声重重关上木门。
阿木尔上来把事情同勃律讲述了一番,边说边观察勃律的神情,然而青年却全然不以为意,仍旧好端端坐在垫子上,兴致全部都在话本子上。
小院内,竹苓插上门闩后急得团团转,叉着腰走了好几圈,被踏出屋的许言卿给喝住。
男子不满:“你在那瞎转什么!还不过来给为师帮忙!”
“师父!”
竹苓哭丧着脸扑过来,“那些人又来了!”
“哪些人?”
许言卿一头雾水。
“就那几个求医的人,阴魂不散的,今日说还要再外蹲上一天。”
许言卿一愣,明显没料到这些人这般的有毅力,当即咒骂了一句,摔了准备好的药箱,站在原地左思右想,最后决定回屋。
“师父?你不去镜心寺啦?”
竹苓拽住许言卿的衣裳。
“外面那些人把门都堵了,为师还怎么出去!”
许言卿气哼哼地坐回摇椅上,“不去了,今儿哪都不去,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真能站到晚上不成!”
竹苓瞥眼自己已经收拾了一半的东西,气得瞪眼院门。
许言卿摇了摇,蓦地出声。“小竹子。”
“师父说。”
竹苓刚要退出屋,听到这声又两脚一迈踏了回来。
许言卿指指院门,语气里尽是气愤:“把咱的门守好了,一个虫子都不许放进来。就算死了,这人为师也一点都不乐意治!”
竹苓得了令,搬了个小竹凳坐在离院门不近不远的地方,一抬头就能看见木门的动静,边手上摘着未拣好的药材。
许言卿本来以为外头的人这几日被他次次拒在门外,定是没耐心再等下去求医,恰巧临进傍晚的时候他从梦中惊醒,馋起了品香阁的乳鸽,左掏右摸地找出一锭银子,让竹苓给自己买回来一只。
少女乐呵应下,谁知一开门,外头站的笔直的男人一下子落进她眼里。还不待对面有何反应,直接吓得她把门关上,再次干脆利落地“咔嚓”落了门闩。
于是接下来两天,许言卿再也没出过院子,他们根本不知道外头的人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要开门一稍打探,就能看到外面坚持不懈站着的一众人。
许言卿躲在院子里接连吃了两天菜叶煮面,再也忍无可忍,两袖往上一撸,作势要开门打人冲出去,去吃自己心念了好几天的乳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