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白瞎了他们苦苦伪造的身份。
必勒格缄默和阿木尔进了屋,祁牧安识趣的没有跟进去,而是站在屋外候着关上的屋门。
屋内的说话声隔了门板听不太真切,没料到这小小的宅邸用的木料竟出奇的好。他环臂打量着勃律原本要落脚的地方,看了一圈下来,不禁对比着自家府邸,生出一些难得的自傲。
看看这院子里都摆了些什么,连个打扫的人都没有,果然还是让勃律住自己那里更为放心。
屋内,这几日住的舒舒服服的勃律把事情经过诉说过,阿木尔便拍案大惊:“延枭的人在上京城?”
勃律靠在椅背上掀开壶盖看看,结果发现里面干涸的摊了一层薄灰。
他撂回瓷盖:“我记得上京城有个穆格勒的消息坊,他们或许在利用这个打探些什么消息,或是做着些谋划。”
“这消息坊大可汗即位前就建立了,你就这样把穆格勒的秘事告诉了东越皇?他比我们先找到怎么办?”
阿木尔不可思议。
必勒格开口:“这地方能安然无恙立在东越数年,就连东越朝廷都不知道,可不太好找。”
“你可了解什么?”
勃律看向他。
必勒格冷淡道:“我曾经也只是略听过一二,不过这东西就是舒利用来传递东越一些消息的,也不知道现在被延枭用成了什么样子。”
“看样子现在不只是递消息这么简单,背后定有所举动,这怕是打算从内溃东越呢。”
勃律看见另一边的茶壶,伸手又去掀看里面有没有水,散漫道:“既然这样,那就只能再进趟宫,从那个人嘴里撬出来。”
必勒格出声:“这件事你考虑好了?要去帮东越?那可是穆格勒。”
“我有想得到的,不过就是和东越皇做了场交易罢了,其他的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穆格勒舍弃了他,他同时也舍弃了穆格勒,若说他现在在意的,唯有身边人和身于小叶铁铊部寄人篱下忠诚跟随的族人。
必勒格这时看过来,肃道:“你做了什么交易?”
发现这个也没有水,勃律开始有些火燥,快速道:“我换了东越皇一个承诺——我若哪天死了,你们就进凉州吧,百年内东越都会庇佑你们。”
阿木尔立刻站起来:“呸呸呸!大白天你说什么不吉利的话!你死不了,我们也用不着他施舍的庇佑。”
而必勒格在他话落的一刹那问道:“此人被抓,城中可掀起波澜?”
阿木尔不解地瞅向必勒格,没想到这人话中潜在的意思是同意勃律这样做。
勃律知道必勒格在想什么,说:“这人是被他们从赌坊暗中抓到的,应该没有惊动任何人。此人在赌坊等人徘徊了四日,身上没任何递信的字条,我问他他说他也不知道接头的人会传给他什么,只是让他等个七日,七日内必会出现。”
“若他们发现接头的人不见,肯定更加警觉,指不定有些藏得会更深。”
必勒格说,“你若做,我们动作要快才行。”
“那就引他们出来。”
勃律沉思片刻,抬头问阿木尔:“你们谁带大帐的令牌了?”
阿木尔为难道:“那玩意儿早就不挂在身上了,估摸着都在特勤那里。”
勃律烦躁地颓下背:“看来还真的要再去趟东越皇那里,把牌子要过来。”
必勒格眯眼,瞬间猜中:“你要让人假扮他?”
勃律点头,舔了舔嘴唇:“这种接头前互相都不知道是谁,去消息坊领了令后,见面拿了消息就层层往外传,好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