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恍然,长哦一声:“你从凉州来啊,我听太傅说过,那里挨着草原,有许多进城寻求依靠的草原人,还有很多各地来的商人……但我没去过凉州,你什么时候回去,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勃律动作一滞,很快恢复如常。他放下杯盏,托着下巴注视着少年,末了扬了扬笑,说:“好啊。”
勃律并不知道,两刻钟前,一个男人带着阿木尔和符燚停在了府门外。
阿木尔看着牌匾寻思了片刻,心里依旧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被带来了将军府找人。
号称是将军府的亲兵找到他们的时候,态度并没有恶意,却也没给他们说明这位将军为何找他们,又为何绑走勃律。不过在必勒格的提议下,他们到底还是来见上一见,如若真发生什么事情,届时再随机应变,总归是要把勃律给带出去的。
来这一路上,他推测了许多,难不成是曾经和勃律在战场上打过的哪位将军发现了他?但怎么想都是说不通,若真被朝廷的人发现了,他们现在应该全部进大牢了才对。
身边的符燚已经大步流星的跟着人走了进去,阿木尔无法,只好也跟进去。
他们被带到前堂等候,二人坐在椅子上东张西望四处打量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从外走近。
来人背着光踏进堂中,一身玄衣,身材颀长,浑身还散着沾染上未消退的冷气。然而待阿木尔和符燚看清此人的面貌后,脑中立即警钟大响,震惊的瞪着他。
“竟然是你?”
符燚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拧住眉,拳头一握,大步就要上前,哪料被阿木尔一掌拦了下来。
符燚瞪着阿木尔:“你拦我干什么?这家伙把勃律绑走,定是居心叵测!”
阿木尔虽然也怒气冲冲,但相较符燚还是冷静许多。他把符燚推到身后,站在祁牧安面前,冷道:“你为何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
祁牧安说完就没了下文,看样子不太想这时候和他们道来。
阿木尔戒备地往他身后看一眼:“勃律呢?”
祁牧安说:“他在房中休息。”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看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投效到东越皇手底下了,且并没有把我们的事告知朝廷。”
阿木尔沉声道,“我很感激你,但现在我们要带他离开这里。”
祁牧安却说:“他不能走,你们也不能走。”
“我们偏走不可!”
符燚叫起来,推开阿木尔一拳直接朝着祁牧安的脸上揍过来。
男人眼睛稍稍一抬,便稳稳伸手接住了。他黑眸里搅着深渊,让阿木尔心中一惊,下意识以为他知道了些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祁牧安说:“我知道他中毒了,也知道你们之所以来上京城是来为他寻医的。我已经请了宫中太医院的太医,也派人出去找了那位上京城里的神医,以后他就住在我这里,你们大可放心。”
“他不能住在这里,东越皇会发现他的。”
阿木尔怒道,“你把他交出来,我们现在就带他离开上京,你就当我们从未来过。”
“他在这里最为安全,整个上京城找不出第二个比这里安全的地方。”
祁牧安沉下目光,“而且,东越皇有求于你们。”
“你说什么?”
符燚显然不信,可阿木尔盯了男人许久,不知想了些什么,突然出声——
“我要和你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