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事实上,霍听澜是在帮叶辞穿衣服。
他之前说过今的行程安排,但叶辞睡成这样,显然是没想起。
大年初一,他要和林瑶、霍昌裕一同去寺院上香祈福。
这一类事情往年都林瑶『操』办,霍听澜是唯物义者,都是跟着林瑶走形式罢了,但今年忽然转了『性』,对这些积极起。林瑶表示大师让六点半从霍宅发,赶早不赶晚,放在往年霍听澜会认为没必要,今年却没反驳。
能和叶辞扯上关系的事情,他都不敢怠慢。
叶辞正沉沉睡着,他摆布。
过新年都讲究穿红『色』,前几林瑶让人给他一人采购了一套大红的保暖内衣……就是秋衣秋裤。
昨晚叶辞抓着那团大红秋衣裤纠结了好一会儿,乖顺软乎的『性』子与酷哥包袱进行了一番拉锯战,终究败下阵。
实在穿不上身。
虽说是贴身衣物,别人看不见,但怪羞耻的,而且万一哪下动作大了,从袖口或者裤腿『露』一截大红……
那对十八岁的男孩子说绝对属于毁灭『性』的尊打击。
不过……
比秋衣秋裤再里面的,就穿什么颜『色』都不可能人知道了。
装在秋衣裤袋子里的一个小件。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要门,从里到外换身新衣服,再正常不过了吧。
霍叔叔能什么坏心思呢?
霍听澜唇角恶劣地翘了翘,将那团小布料展开,穿过叶辞双脚,向上抻拉,兜住。
光润浑圆的脂白与纯正的红对比强烈,或许是林瑶看叶辞太瘦,不慎买小了,那面料紧绷,纤维被撑得发薄,泛起细腻的光。
看起一点都不像叶辞担心的那样可笑,而是……
霍听澜回过神,沉声唤道:“宝宝,起上香了。”
说着,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叶辞。
将近一年过去,叶辞已比刚搬进霍家时长了不少肉。
但他是属于骨架细高的类型,单用看仍会觉得瘦,一拍,才颤盈盈的,显些肉。
“真不起?”
又拍了拍。
“……”
叶辞仍顽强地睡着懒觉。
与之前被霍听澜帮忙穿个袜子就诚惶诚恐的那个叶辞已是大不相同了。
霍听澜一哂,索『性』继续帮他穿衣服。
连牛仔裤拉链都拉了上去时,叶辞终于挣扎着爬起,睡惺忪,头发东翘一绺西翘一绺,像刚壳的雏鸟。
“大年初一要赶早去上香,前几和说过。”
霍听澜捏捏他脸颊上的软肉,垂眸看表,“衣服都帮穿好了,给五分钟洗脸刷牙,够么?”
“……够!”
叶辞一怔,把己从上到下『摸』了一通,见确实都穿好了,没多想,甩甩脑袋振奋精神,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板上,冲进浴室洗漱。
昨晚除夕夜守岁睡得太晚,加上吃饺子前又剧烈运动过,叶辞上了车仍是昏昏欲睡,用脑袋枕着霍听澜肩膀假寐,一双手然地搭在腿间。
他前两年到处兼职时刷过盘子,时高中都没念完,没多少选择余地,地方打工就知足了。小餐馆条件差,他不敢辞工,冬后厨湿冷,塑胶手套不顶用,手闷在里面几个小时,摘下手套时十指常常红白肿胀得像十根水萝卜。几个月盘子刷下,落下病根了,一入冬就犯病,手指发红,又疼又痒。
上个冬,他按网上查的说法买了些『药』膏,管他用没用一股脑『乱』涂一气,忍忍就糊弄过去了。这次入冬手上冻坏的地方刚『露』些端倪就被霍听澜发现了,被拎去医院做了几轮治疗,又开了些『药』膏每时涂抹。目前已经治愈了,但霍听澜担心病症反复,盯着他早晚擦护手霜,今门得急,叶辞就忘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