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维恩一惊,用力抹了抹脸,仓皇起来,椅子退后发出刺耳的刮地声,她快步跑进洗手间。
高劲皱眉,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顾襄,&ldo;香香。&rdo;
顾襄不语,只是看着他。
高劲心里咯噔一下,&ldo;你进来。&rdo;
顾襄不进。
高劲抓住她的手腕,顾襄用力把手抽出。高劲站在门口解释:&ldo;阮维恩出了点事,她从医院跑过来,包和手机都掉了,外面又下大雨,我就让她洗了一个澡。&rdo;
他从来没出现过这种状况,面对任何事他都能游刃有余、慢条斯理地解决,此刻他却只能干巴巴的讲话,话语却毫无说服力。
关键点他无法说,解释反而变得苍白,高劲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紧张,他又去抓顾襄的手腕,顾襄再次用力抽出。
高劲余光扫到她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有一小块灰紫,指甲上还有明显的划痕。
他想去抓:&ldo;手怎么了?&rdo;
顾襄双手背后,躲开他。她的视线移向屋内。
高劲随她望去。阮维恩已经出来。
阮维恩拎着塑料袋,尽量平静地道:&ldo;我先走了。&rdo;
&ldo;你跟我来。&rdo;顾襄开口。
这是她今晚说的第一句话。
&ldo;香香……&rdo;高劲叫她。
顾襄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ldo;阮维恩。&rdo;
阮维恩踟蹰两秒,跟了上去,小声对高劲说了句&ldo;对不起&rdo;,高劲皱眉,跟在后面,&ldo;香香!&rdo;
顾襄到了楼下,开门让阮维恩进去,高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ldo;香香!&rdo;
顾襄狠狠抽出,把门关上。
高劲不敢大叫。
屋内,顾襄默默地看着阮维恩。阮维恩有心开口说什么,偏偏喉咙像被掐着,她开不了口。
顾襄道:&ldo;我奶奶睡着了,你小声点。&rdo;
阮维恩急忙点头。
&ldo;你跟我进来。&rdo;
顾襄把她带进卧室,阮维恩不知道顾襄要做什么。这几步路让她稍微酝酿好了措辞,她解释:&ldo;顾襄,你不要误会,是我出了事,我不是想……&rdo;
她话语一顿,看着顾襄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
&ldo;你换上试试。&rdo;顾襄说。
阮维恩:&ldo;……&rdo;
顾襄上下打量她:&ldo;你应该比我大一个尺码。&rdo;她重新拿出一件稍微宽松点的裙子,放到床上,然后走出卧室,把房门关上。
她静静地等在外面,偏头望着大门的方向。过了会儿,卧室里的人开门出来,&ldo;我好了。&rdo;阮维恩道。
顾襄这件裙子不紧身,阮维恩刚好能穿上。
顾襄又不说话,阮维恩尴尬道:&ldo;谢谢,那我……先走了。&rdo;
&ldo;嗯。&rdo;顾襄很冷淡。
阮维恩转身去拿塑料袋和换下来的男装,才刚拿手上,男装就被捧走了。
顾襄一声不吭地抱走了男装。
阮维恩的手不小心松了下,塑料袋掉到地上,里面的衣服散了出来,露出衬衣领口耷拉着下来的纽扣。
顾襄蹙眉。
仅一眼,阮维恩就把袋子拾了起来,她再次向顾襄道谢。
大门打开,抱着手臂,低头等在外面的高劲听见动静,立刻把头抬起,第一眼落在顾襄身上,张嘴正要叫她,忽听到,&ldo;高劲,那我先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