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
顾襄坐到椅子上,自然而然地让高劲为她服务,她低头刷手机。
高劲笑笑,一点一点帮她擦着头发。她头发比刚来时长了一点,但不多。高劲说:&ldo;你这两个月头发只长了这么点,有没有两厘米?&rdo;
顾襄说:&ldo;我跟灿灿和诗诗一起剪过头发了。&rdo;她说完,低头捏起一缕发尾,回想片刻,又仰头望向高劲。
高劲含着笑,不知道她看什么,他戳了下她的脸。
顾襄重新看回手机,嘴角挂着笑。
她头发似乎是只长了一小节指头都不到,他不提,她自己都没注意。
头发擦到半干,姜茶也好了,高劲给她倒出一杯。
顾襄捧着杯子,手烫,她吹了几口,问:&ldo;你不喝?&rdo;
&ldo;我不用。&rdo;
顾襄喝了几口,实在太烫,她暂时放到一边。
外面大雨依旧不停,刚才歇了一口气,这会儿又狂风暴虐,马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她站在阳台上,双手贴着玻璃窗,眺望大雨中的城市。窗户并没有完全密封,还有风从缝隙中漏进来,吹在脸上,凉凉的。
高劲从背后搂住她,陪她一起看雨。
顾襄说:&ldo;我今天陪奶奶去医院吸氧了。&rdo;
&ldo;你奶奶现在怎么样?&rdo;
顾襄:&ldo;已经做过全套的身体检查了,没有什么大毛病。&rdo;
&ldo;那就好。&rdo;
&ldo;我今天还在医院看见了阮维恩。&rdo;
&ldo;她陪她爸爸来检查身体。你有没有跟她说话?&rdo;
顾襄摇头,把郭千本遇见阮维恩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倒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今天那二人的气氛,并不像最初那样剑拔弩张,只是她看着他们,莫名觉得心尖涩涩的。
这是一道难题,他们是旁观者,能够理性去看待事件,可是身为当事人,保持理性是最难的。顾襄换位思考,如果有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病入膏肓,时日无多,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去做,究竟是成全病人的心意,还是不舍地哀求对方多陪伴自己一段时日?
理性告诉她,后者是自私的,前者为律法所不容。
可是没有感同身受过,她永远无法找出正确答案。人是靠理性制约自己以维持社会平衡规范,却又是靠感性才能去&ldo;活着&rdo;的。
顾襄指着窗户外:&ldo;救护车!&rdo;
一辆救护车闪着灯驶过,雨下得这么大,它车顶的灯是最显眼的引路标志。
高劲下巴抵在她的头顶,道:&ldo;我以前每次看到救护车出车,心里都很压抑。现在倒是习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