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脱下了羊皮袄,就要伸手去解自己身上又厚又暖的锦缎袍子,这是丹年和沈钰买了给他演戏用的,现在要走了,自然得还给人家。
丹年见状吓了一跳,小石头喝道:“你要干什么门”
沈文一愣,这才想起来这里是京城,不是那个民风淳朴,男人可以随便在外面光着膀子的沈家庄,不好意思的笑道:“这羊皮袄和袍子是丹年小姐给的,用来骗那个洪定号掌柜的,现在我要走了,这身衣服还是还给丹年小姐吧。”
丹年摆手道:“衣服是照着你的身材买的,放这里也没人能穿,日后就留给你穿吧,只是这一路上却是不能穿了。那江永若是找不到那个肥的流油的土财主”定会去报官,沿路肯定会张贴告示,你穿这身衣服太扎眼了。”
沈文点头称是,说上了路就把衣服换下来,换回自己的衣服。丹年皱着眉头想了毗会,又补充道:“这一路上,都由老赵驾车吧,你没事就在车厢里不要出来,以防万一。”
沈文沉默着向丹年和小石头道了谢,丹年指着院子里的马车,说道:“那是给你们准备的马牟,你们现在就启程吧,到天黑的时候还能赶到投宿的地方。”
沈文点点头,将自己的父母分别背了出去,马车上铺了厚厚的稻草,还放了水囊和馒头,稻草上堆了三床被子,沈文将被子铺了一床到稻草上,将父母安置到了马牟上,便驾着马车跟在丹年和小石头后面回到了刚才的院子里。
老赵也简单的收拾了个小包袱,丹年看他简单的行李,老赵不赌不喝,没任何不良嗜好,他在盼归居做掌柜时应该也攒了不少钱,估计都拿来赎那位赵小姐了,现在落到这个一贫如洗的地步。
然而丹年身上也再无银两了,只得从头上拔下来一根纯金的梅花钗子,钗子顶端并排排列了三朵梅花,还雕刻着花蕊,是件上等金器,足有三四两重。丹年当着所有人的面塞到了老赵手中,看着老赵惊讶的眼神,淡淡笑道:“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面,你到了沈家庄,也找房媳妇安个家吧,这钗子,算我给你的贺礼。”
老赵默默接过了钗子,低下了头,手指擦过眼角,等他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恭恭敬敬的在雪地上给丹年磕了个头,便头也不回的跳上了马牟。
小黑梅有些恋恋不舍,也有些不甘心,突然叫道:“我知道了,你们肯定指使我哥去帮你们干坏事,你们若不让我留在京城,我就去官府告你们!”
丹年几乎笑的喘不过气来,哪有这么天真的姑娘,笑过之后,丹年盯着沈小梅,“你信不信你前脚进了官府,我就能让你永远一辈子住在里面吃牢饭!”
沈小梅吓了一跳,沈文怒气冲冲的拖着她往前走,沈小梅不甘心的哭出声来,沈文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语重心长的说道:“妹子,就算你去官府告状,你就不怕官老爷先把我抓起来?”
沈小梅哭道:“那有什么?你是被逼的,到时候官老爷就会惩罪沈丹年的!”
沈文叹道:“妹子,我们是什么身份,丹年小姐是佳么身份啊,官老爷怎么可能会相信我们的话,更何况,爹娘之前想要坑害人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会儿,官老爷哪还会相信我会帮丹年小姐做事呢!”
经过沈文这么一分析,沈小梅望着哥哥黑胖的脸庞,深深的感到了无力”抽噎着蹲在地上不肯走。
沈文彻底失去了耐心,司样大的女孩子,为什么沈丹年就那么懂事,而自己的妹妹就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呢!
沈文瞪了沈小梅一眼,沈小梅被他杀猪一般的眼神吓到了”也忘记了抽泣,沈文连忙连拉带扯的把她推上了马牟。
最后,沈文深深的看了丹年一眼,也跳上了马车,关上了牟门。老赵一扬鞭子,马车便吱吱呀呀的往前开去了,驶出了院子的大门。
丹年他们追出了院子,站在乡间小道上,直到马车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只留下雪地里面两道深深的牟辙印子。
天又开始飘起了大雪,又刮起了风,不到半个时辰”地上的车辙印子就会被掩盖了去。
丹年转身向沈钰和小石头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
小石头追问道:“如今老赵走了,庄子上没个管事可不行啊!”
丹年赶在过年前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心里头一片轻松,拢了拢身上的翻毛大氅,走在地上厚重的雪被踩的咯吱咯吱作响。
丹年轻巧的跳上马牟,抱着马车上暖手用的红木炭炉子,笑道:“把那个谁,刘宝庆叫过来,让他暂时当管事吧,干的好就继续干下去。”
小石头看丹年这哥满不在乎的样子也笑了,按了按被北风吹动的有些松动的皮帽子,打趣问道:“那若是干不好呢?”
丹年歪歪脑袋,想了下,笑道:“那就让他带着他老娘哪里凉快呆哪里去!本小姐这里不养闲人。”
沈钰也哈哈笑着跟了上去,他在边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