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福也知道自己这个姐夫是什么人,没有辩驳,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解了衣衫净了手便见月生已经去里间拿了酒坛与酒杯过来,刘玉福抬手接过,带着几许漫不经心的道
&ldo;若是种植暖棚的人多了,这银钱就不是这么好挣了,不过这与我们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咱们种的这菜,自家铺子和家里还不够用呢,哪操心的了那些。&rdo;他这话说的有些薄凉,可也确实是事实,月生蹙了蹙眉头,没有反驳,只是闷闷的给在座的三位都满上了一杯。
&ldo;今儿我听外面回来的乡亲们说,兰城的战士越发吃紧了,已经有好些兰城百姓拖家带口的去投奔自家亲戚了,我想着,咱们的日子好过一些,是不是就不用如此徒劳的挣扎了,却原来&rdo;
他早前的笑容不见,话落时,杯中刚刚满上的酒也被他一口饮尽,无论是唇角还是话语都透着一股子凄苦。
刘玉福扫了一眼默默无言的自家老爹,无奈的闭了闭眼&ldo;姐夫,咱们只是普通百姓,这才从生死边缘离开,过上几天安生日子,你就如此按耐不住自己那颗良善的心?&rdo;
这话说的月生面色一黑,可他喉头混了两滚,终究是没有说出话来,刘玉福摇头轻叹,抱起酒坛为他满上,轻言劝慰道
&ldo;姐夫,你既没有办法做些什么,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你要知道,咱们如今的安稳得来的是多么不容易,可不要过得安逸便忘了这得来的辛苦才是啊&rdo;
刘玉福言语恳切,倒是听的月生一怔,而这时,堂屋门板响动,却原来是君逸同樊澈带着君阳与樊墨进来了,他们兄弟四人身上还带着点点书墨香,看的方才还有些感伤的月生心中一阵释然。
可不就是嘛,自己这就是被安稳日子闹得,这才消停几天!想明白了,月生面色登时一改,满面笑容的抬手吆喝道&ldo;过了年可要不了多久就要春闱了,你们几个准备的怎么样了?&rdo;
君阳与樊墨见他们说的热闹也没打扰,只是安安稳稳的找了个角落头抵着头说着笑话。君逸与樊澈闻言对视一眼,都不禁流露出一抹傲气与势在必得
&ldo;您放心吧,定不会落榜的!不然,那可真就要浪费了锦绣特意嘱咐的鸡汤了!&rdo;樊澈难得一笑,还颇有兴致的说起了笑话,看的月生不禁一笑,伸出粗厚大掌拍在了他的肩上&ldo;好小子,给你爹长脸!&rdo;
樊澈被拍的一个踉跄,面上也高兴的笑了,刘玉福望了望只笑不语的君逸,带着几分笃定道&ldo;咱们家这几个我瞧想落榜都难,&rdo;
他这话说的掷地有声,可月生与老刘头却都是一脸的赞成&ldo;咱们家读书的孩子多,互相勉励,此等风气外加坚毅,自然是差不了的!&rdo;
&ldo;我与以笙还须先考童生,而后才能有考秀才的资格,却是不急&rdo;樊澈不紧不慢的整理着桌边凳子,嘴里却是给众人解释道&ldo;反而是君逸,他可是被先生抱了很大的期望,书院放假前,他可是被先生好好的嘱咐了一番,春闱,于君逸来说才是最为重要的。&rdo;
樊澈这般解释,让三个半懂不懂的男人登时恍然,却突然听君阳仰着头朗声道&ldo;哥哥是镇上最年少的童生,平常先生更是对他赞誉有加,我觉得哥哥一定会成功的,哪怕它再难&rdo;小人一边说着还一边肯定的点点头,满脸的信誓旦旦。
&ldo;你这小子,越发机灵了!&rdo;月生闻言乐开了花,将君阳搂进怀里好一顿揉,屋内气氛和谐,门外也传来了满是笑意的声音
&ldo;哎呦,我说你们几个,可真是够卖力的!到现在才回来&rdo;这声音是花无月的,他嗓音清亮,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带出几许风流。
他声音才落,骆萧不紧不慢故作成熟的声音继而响了起来&ldo;姐姐说了,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rdo;嗓音稚嫩,可是这说出来的词语却是让花无月心中好一番赞赏
&ldo;好一个少年郎,好一个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花某受教了&rdo;花无月一正脸色,端端正正在门外给骆萧行了个礼,看的远处端着饭菜而来的锦绣一阵笑意
&ldo;吃饭了,就别你拜我我拜你的了&rdo;她一身红衣,笑容轻松烂漫,手中捧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这等情形却是让看多了规规矩矩的花无月心中好一番欢喜。
&ldo;好好好,咱们开饭!&rdo;他说着,将手中把玩的山水扇往腰带中一塞,小跑着接过了刘氏手中的托盘,碎碎念道&ldo;这可得多吃点了,明儿可就吃不到了,真是可惜啊可惜&rdo;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此话落下,却是让拎着食盒跟在一旁的无殇登时黑了脸,一旁的刘氏轻啐了一口,却还是红着面进了堂屋,只留锦绣一脸温柔笑意的望着无殇
☆、第六百二十九章玉带河边的人马
李家的餐桌上从来都是热闹的,自打新屋落成之后,更是添了几分热度,没有那么多规矩,推杯换盏,你说我劝,可谓是好一番热闹景象。
&ldo;刘爷爷、二位舅舅、舅娘,诸位弟弟妹妹,明日无殇便要同无月离开了,这几日委实多有叨扰,让你们费心了&rdo;此时饭到尾声,被安置在顾以笙身边的无殇终于开口道。
&ldo;你小子说的这是哪里话,这不就跟自己家一样嘛,什么叨扰不叨扰的!&rdo;月生没那么多弯心思,听见无殇这话,登时便耐不住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