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年幼时仰视,年少时憧憬,然后思念至今,通通化作比迷恋更深的感情。
……他知道这是执念,是他死了才能摆脱的执念。
烛火默默落下最后一滴烛泪,微弱的火焰颤了颤,最终灭了。
欲望最终在眼前勾勒成华美冶艳的流光,阜远舟在黑暗里用力抱紧阜怀尧心跳不稳的身体,闭着眼听着他急促的呼吸声,有很多混乱妖美的画面光影一般在掠动,极致的愉悦下,深藏的是极致的悲伤。
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要躲在黑暗里相拥才能在一起……
但纵使再多不甘再多愤恨,他仍是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拥着所爱之人静静入眠。
阜远舟不担心做错,他也不怕犯错,只是如今已经没有时间让他走弯路了。
……
夜深,甄府。
一衣雪青的男子站在窗边,把玩着早已凉了的茶杯,秀逸的颜容被皎洁的月光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这么晚了还不睡?”
一抹白影冷不丁的从窗户上倒吊下来,正巧和甄侦面对面,苍白的面色和幽幽的语气的夜色里有着无比惊悚的效果。
甄侦脸色变都没变,手中茶杯直接掷了出去。
白影微一拧身接住茶杯,同时脚上一松,轻轻巧巧翻进了屋子里,屋内的烛火映亮了他一派风流的眉目。
甄侦无奈地回转身来,“你不怕暴露武功了?”
半夜三更闯人房间的苏日暮无所谓地一耸肩,“你要是连这些亲信的嘴都管不住,那就麻烦你去死一死了。”
“……”甄侦果断地无视他的毒舌,“跑过来做什么?”
苏日暮撇撇嘴,“大半夜的不睡觉反而盯着月亮瞧个不停,小爷来看看你是不是对着嫦娥在思春~~~”
“……”甄侦额上青筋跳了一下,“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说句好话?”
一句担心他是不是有烦心事就那么难说出来吗?
苏日暮“切”了一声以表不屑。
甄侦瞪了他两眼,终是没什么心情计较,不理会他径自往床上一躺。
苏日暮有些意外地凑近来,“怎么?欲求不满?心情这么不好?”
甄侦嗤了一声,“是啊,你委身来满足满足我?”
苏日暮挑眉,“满足可以,委身免了。”
甄侦嗤笑,翻身背对他,懒得理会了。
苏日暮戳戳他,“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真没什么事?”
刚才那个模样真是少见,不然他也不会过来。
甄侦默了片刻,翻身回来,盯着他看了很久,才问:“吏考之后的官员委任……你肯不肯外调?”
“嗯?”
苏日暮一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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