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钱放桌上,何晏的手机就亮了,十七下意识瞥了一眼,有电话拨进来。
来电显示:杨征。
鬼使神差地,十七一指头给划了挂断。
此时何晏正在洗澡,哗哗的水声淹没了短暂的电话铃。
十七多少有点忐忑,瞄了会儿卫生间的方向,确定何晏一时半会儿洗不完,于是大着胆子在解锁码上划了个“Z”,
这密码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十七一早就知道了,甚至不是切切实实看到的,而且通过何晏日常解锁时手指的走向猜出来的。
他把杨征这通电话删了,洗衣服时全程幸灾乐祸——何晏这澡今儿是白洗了。
然而失算了,晚上起夜上厕所,迷迷糊糊间,十七被何晏房里的动静吸引。
啪啪的碰撞声加上压抑的喘叫,很显然里面的场景少儿不宜。
十七瞬间清醒了,靠着门缝去听,中间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讲话声。
“唔……你轻点儿,家里有人?”
“想听你叫?”
“不……叫。”
“叫不叫?”
“疼疼疼……杨……啊……杨征……唔……下次我去找你,别来家里。”
“你让这小鬼住下是这什么企图?”
“靠,我雇个保姆做饭不行吗?”
……
十七在卧室门口听完了全程,拳头攥到发白,期间几次要踹门,最终还是强忍住进去阉了这对狗男男的冲动。
十七恨得牙根痒,但又自知没恨的立场,他拖着步子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在小床铺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摸出枕头底下的那张皱巴巴的速写一直看,对着灯。
他怎么也设想不出来,何晏画他时究竟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画纸捂在胸口,十七就这么睡着了。
眼前是黑漆漆的小胡同,借着一点路灯的暗光,他看见两个叠在一起的人影,里头的声音浪荡又色情,冲撞别提有多激烈,是何晏,正被人压在墙上弄得大哭大叫。
十七心口烧了一把火,逼得双眼通红,他一直挺懦弱,今儿不知怎么就鼓起了勇气,随手抄了块砖头冲到跟前,往男人后脑勺上狠命一砸。
没有惨叫,声音立马静止了,好像光线也亮了。
那人摸摸自己后脑勺的血窟窿,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倏然瞪大的眼睛望向同样不可置信的十七。
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