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对日光,裴行初稍稍眯了眼,紧接着在江晚的注视里,微微垂头,笑了下。
“不是不擅长手工吗……”
女孩儿刚刚的抱怨仿佛还回响在他耳边。
谁说他不擅长,大学航模他还拿过奖。
裴行初转了转左手尾指上的那个戒指,再次无声笑。
在来新西兰之前,就把它重新戴上了。
江晚余光扫到了那个戒指,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秘密。
两只脚原地踩了踩,之后弯腰和坐着的男人对视。
她声音低低的,染着浓郁的咖啡豆香,和此刻傍晚前的清风。
很笃定的:“你是不是骗我?”
说自己不擅长手工。
所以拿了她无名指的那个戒指,当自己的。
裴行初轻轻侧歪头,对着她的眼睛。
男人清润的目光和女孩儿明朗的视线织在一起。
他勾着唇,含混地嗯了一声,证实她的猜想。
“为什么骗我?”
“嗯,”男人装模作样地想了下,笑,“不然你会给我吗?”
“为什么想要这个?”
“你说呢?”
当然是
男人牵着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前带了带。
勾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下她的无名指。
动作里除了温柔外,还带了些他一贯的肆意随性。
随后拉着她的手垂下,抬头。
小马扎坐得实在委屈,腿伸不开也就算了,也太矮。
让他只能被迫仰头看她。
“在摩洛哥那晚我亲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女孩儿忽然问。
他们当时一夜荒唐,江晚却从没有问过他的想法。
她怕得到“只是一时冲动”的回答,又害怕提了他会认真思考,然后觉得不合适,和她结束那断不清不楚,互相都没挑明的关系。
但现在好像可以问一问。
问问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会回应她。
“当时啊,”裴行初琢磨了一下,“前一晚就想了一整夜。”
“你发烧的时候我没睡,在阳台站着。”他说。
“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千算万算,什么都算到了,”裴行初抬手刮刮她的脸,“就是没算到后来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