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前任的事后来也没再听他提起,偶尔问到他也只平淡回复,在解决。
唯一打消的是结婚的疑影,我后来想起黄总很早之前在饭桌上似乎的确提过,当时那桌人猜测他是否是单身,黄总说他结婚了甚至有人见过他带孩子,还调侃他应酬不带女人,后来黄总又无数次跟他换着花样打女人牌,一度包括我在内,我想他也只有搬出姐姐来验明正身了。
总不至于全家都这么无耻诓骗我一单纯少女,话说回来,其实他们仨也没有一个像是会做这样行径的人。
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他想要防患未然,必然是要做圆满了的。
我心中浮漂的土倒也没有因此而落地生根,始终我也没法认为,我们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平常的那种在一起。
直到某天在局上,何谷带了一群朋友已经灌了他一圈酒,再来闹的时候他实在不爱喝了,就在那坐着摇手,倒不局促,就是不接茬。我借着微醺劲儿豪爽地拦下他的杯,起身跟那位朋友碰了个杯又要干,何谷见我意思了一口就把我杯压下来,那位朋友又喊了句,“妹妹敞亮!”
然后在那位朋友试探着看何谷要认识我的时候,乔自尧笑呵呵地抚了抚我的背,边点头,边就在桌上来了一句,“嗯,像我女人。”
我错愕间,桌上似乎也是一瞬静默,然后忽然就端着酒杯咋咋呼呼地朝我群起而攻之,我甚至都没有机会回味他这句话的意味,就哭笑不得地陷入了躲酒大战,好在何谷及时出来搂着我叱骂那些人,说我是他妹妹,才让我逃过一劫。
自那一瞬往后,我才敢伸长了一点妄念,把一颗心坐在一捧土上,期待它能开出一朵哪怕很小的花。
灯红酒绿间有时他离我很远,我隔着人群看他背影,莫名生出一种安全感。那安全感让我恐慌,于是我就会借着酒劲儿躲开人群,却在人群中啃咬他的平淡,直到给他惹出一句回家,然后像被宠出了角一般,翘着尾巴蹦跳着挽着他出现,何谷总会适时地带着怨念眼神帮我俩拿衣服拿包,送我们出去,然后碎嘴子地骂我俩一路。
“你俩现在这什么情况,是不是过分了点?!”
我往他胳膊上一挂,歪头回,“这我初恋。”
“呵呵对,初恋。”
“我俩初恋!”
“我擦什么东西??”何谷不堪其扰,狠狠翻了个白眼,“我的爷天了吧。”
等何谷背着我们摇摇手回去,我在车后座趴在他耳边,他说,“初恋啊。”
“对啊初恋啊!初恋般炙热。”
“行吧,初恋来点实在的,今晚陪我吗。”
我一回头,朝张哥大喊,“回家!”
人逢喜事精神爽,时间也如同开了倍速一样,那段时间工作顺心生活甜蜜,连黄总都看着更顺眼了,虽然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叁不五时出怪招,但是我说好的次数明显变多了。
“鸽子最近状态不错嘛。”
在又一次被黄总派去乔自尧公司汇报临出门的时候,黄总笑眯眯地来了一波赞美,我笑纳并窃喜着跟他点点头,合上电梯门的时候却低头笑出了声。
等在他公司处理完公事,再被他找个理由留堂,我一本正经地站在办公桌前,等门一关我就伸伸脚去踢他的小腿。
“青哥……”
他侧头看我,“你叫我什么?”
“青哥,怎么了?”我忽然有点脸红,我是头一次这样叫他。
“往常不是都叫我‘哎’,叫老乔吗。”
“不行?”我试探看他。
“没有,”他凑近了,摸摸我脸,“再叫。”
“青哥。”
他神色有一丝奇怪,但随后就犹犹豫豫地笑了,亲了我脸一下。
“周末你搬点东西来吧,我叫张去帮你。”
然后,我就这么跟他过上了半同居的日子,就是说同居也不是,只是在北京的时候怎么也有叁分之一时间,不是在你家就是在我家。何谷习惯了,张哥习惯了,我们俩更是非常地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