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惜然停下轮椅深深呼吸,手臂叠着放在快递箱顶面上,头枕上去,像电视剧里上课睡觉的学生。
她的病好像更严重了,话不愿意说,经常莫名的发呆,做很多没用的事情,焦虑让她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
她可能没有救了。
这一坐就过了很久,余惜然腿麻得没了知觉,被手机的震动拉回来。
刘奇发来上月销售月报,规整的表格长长几页,列着售出画作的名称,购入者信息,最后是总结销售。
余惜然本是随手打开,却越看越认真。
《黄昏暗》、《奔马》、《清平水月》、《粉黛》
这些画里包含了几种风格,各有特色,但有一个共同点。
它们都是魏允声第一批购入的画作。
向左一滑,这些画的售出人有一个相同的名字。
文毓娴。
她记得这个人,喷着男士香水,写刚劲的字,笑容很熟悉。
笑容,笑容
余惜然拧着眉心,不断的思考。
那笑容,到底像谁?
她启动轮椅,思考着向前,没留神石子路边的台阶。轮椅过不去,咔地一震,膝上的箱子晃了晃,最上面的铁盒本就没盖紧,几张照片撞开了盖子,散散的卡在铁盒边缘。
最上面一张里魏允声穿着运动服依斜斜倚靠在门边,弯着唇微笑,眼神似乎穿透了照片,隔开了时空,遥遥地看她。
余惜然突然有些紧张,冥冥中感到似有什么事情在向她展现。
她重新盖紧铁盒放到一边,伸手进箱子里翻找,耳环、手镯、相册、玩偶没有她想找的东西。但余惜然不愿意放弃,执着地一样样看过,箱子里整齐摆放的物品被扒拉得乱成一堆。
箱子见底,一个淡蓝色的文件夹平平放着,里面有几分文件,和一把钥匙。
余惜然抽出来,没细看文件内容,翻到最后一页看魏允声的签名。
字体刚劲,龙飞凤舞。
文毓娴最多学到了三分,只描出一个形罢了。
提起的心落到实处,随之并行的是升起的疑问。
文毓娴,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她用魏允声曾经喜欢的香水,学着魏允声写字,连笑容都模仿。
医院里自来熟的接近,似有似无的提起留学生活
为什么?
余惜然又打开报表,滑到文毓娴名字后面的手机号,犹豫几秒,还是拨了出去。
您好,我是文毓娴。
我是余惜然。
电话那边静了静,文毓娴的声音从电话里听有些失真。
她说:我等你的电话,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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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工作,不一定能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