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蜷的短发,白净的脸庞,以及下垂带笑的眼角,分明是个人畜无害的好少年。
安冶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呆滞片刻,又弯成了笑眯眯的样子。
天然卷都是一家人嘛,他像个不请自来的老熟人一样,我可以坐这里吗?
不可以。
可以!
付星九眉头一皱,转头盯住跟自己唱反调的叛徒。
吕园梓悻悻笑着,预见到了气氛急转直下的苗头,赶忙插话。
这这这是安冶,她边介绍边示意他快坐,我们班的呃文艺委员。
付星九敷衍地点头。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是什么委员好吗!
九!
啊?
吕园梓俯过来,凑近她耳边压低了嗓音。
他是惠忱一的朋友,你要和他搞好关系才行啊
付星九斜斜地瞥向一旁,这位朋友正举着汤碗,汤没下,耳朵却竖得挺高。
你声音太大了,他都听到了。
完全没有。
安冶断然否认,若无其事地继续喝。
付星九眯起眼,碗中的茶叶蛋被筷子直戳着一击毙命。
你说谎。
不准装聋。
今天的免费汤好寡淡呢,果然免费的不能期望太高。
安冶超认真地指着稀疏的蛋花,向吕园梓抱怨起来。后者突然被拉进话题,忙去捕捉付星九的反应,然后在慌乱中灵光一现。
惠忱一呢?他不来吗?
啊,他中午都不吃正餐,安冶笑着,也看付星九,估计在天台或者美术教室吧
雨前躁动的空气中,枝叶的哗响飘落。
艺术楼三层的阳台望出去,一片翩然起舞的郁郁葱葱。打开的书本被举起,书脊轻倚在潮湿的栏杆上,下一页在风中蠢蠢欲动。
你又只吃面包?
清甜的女声在空旷的圆厅回荡靠近。
拇指捻动,惠忱一单手翻页的动作很熟练。他咀嚼的节奏缓慢,恰好在脚步声落在身侧时完成吞咽。
嗯。
这是他的回答,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