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我听着呢。鱼宝薇抱被坐起。
梁母斟酌语言,你梁爸爸老家那边有个朋友活不久了,今早一通电话打到我这里,说想见我最后一面。唉,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
所以吧,我打算今天动身回老家一趟。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鱼宝薇听到活不久,心里泛酸,跟着惋惜道:确实应该去看看的。
问题是,我一走家里就没人照应了,尤其是绍津,他那工作没个准点,早出晚归的,我担心没人嘱咐他吃饭,这小子也就对付几口算了,而且他还有胃病,时间一长怕是
梁妈妈,你的意思是?
哎对,我就是那个意思。梁母拍手道,你的店离咱家也不远,这段日子就暂住在这里好了,和他也有个照应,有你盯着他,我也放心。
充分发挥和菜市场小贩讨价还价的口才,鱼宝薇被劝得毫无拒绝的余地,无奈答应下来。
梁母揉她燥乱的头发,真乖。好了,没事了,你继续睡吧。
她带上房门,掩住坏笑。走进卫生间打了个电话。
儿子,妥了。梁母说,给我买一张票,随便去哪,记得风景要漂亮些。
你跟她说什么了?
她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梁绍津哭笑不得,梁父在老家哪有什么旧友?要说朋友,街口的大黄狗怕是唯一一个了。这种话也信,真是和小时候一样傻。
梁母效率很快,下午六点左右,家里就只剩她一人了。
恰逢星期天,鱼宝薇闲的无聊,打开电视看起纪录片。
窗外黑幕渐拉起,楼下孩子的玩闹声时高时低。
宝?醒醒。熟悉的气息袭来,她被唤醒。
你回来了?她含含糊糊地问,声音带着懒倦。
梁绍津用手背摩挲她被压红的脸颊,怎么不到房里睡?
看着看着电视就睡了,好困呐。女人尚未完全清醒,说话都带着不易察觉的亲近和依赖。
他密睫翕动,不自觉放低话音,再困也得吃饭,饿不饿?
一经提醒,好像是有点饿,她点头。
走吧。他的掌心包住她的。
干嘛?
出门买菜,家里没东西吃了。
超市里人不少,多是下班来的。
梁绍津一手推车,一手虚护住她。
西红柿要不要?
要要要,冬天的西红柿多鲜艳啊。
海鲜呢?
不想吃,一股味道。
吃不吃柚子?
嗯,买两个吧。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再自然不过,仿佛相处多年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