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绮芳察觉到了他情绪上的一丝异动,但并没有直接探问原因。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料定,李靖天只会回答她一句话&lso;等你成为真正的李家人,我再告诉你&rso;。她暂且把这记在心里,等日后一起问他。
故作没有看到,王绮芳转移话题道,&ldo;你知道吗,今儿我也接到了今上的补偿,四个如花似玉的俏佳人,给我充当陪嫁侍女。唔,名义上是侍女,但她们的目的,我不说,你也应该懂吧!&rdo;
李靖天有些意外,挑高眉端,失笑道:&ldo;四个?呵呵,好大的手笔。&rdo;
&ldo;可不是,我正犯愁着,你说这些人,咱们明知道她们是来干嘛的,但又不能把她们怎么着。&rdo;王绮芳长长的叹了口气,摊手道,&ldo;反正我是没辙,还是交给你处理吧。&rdo;
&ldo;交给我?那可都是美艳娇娘子呀,你就不怕我真的中了美人计?&rdo;
李靖天心里已经答应了王绮芳的要求,但又故意做出一副色迷迷的模样。
王绮芳直接选择了无视,轻啜了两口茶,问道:&ldo;对了,侠客盟在赵氏货栈的股份撤出来了?你那位远房堂弟已经离开货栈了?&rdo;
李靖天好容易玩笑一回,却碰了个软钉子,面儿上难免有些讪讪。听了王绮芳重新说起了正事,忙咳嗽了两声,正色道:&ldo;嗯,侠客盟确实撤出了赵氏货站,但不是我们主动的,而是赵天青几次三番的提出收回李舵主手上的股份,尤其在去年夏天的时候,他不惜冒着亏本的风险,故意将货栈的生意越做越差,逼李舵主撤股。
那时正是大事最关键的时刻,李舵主也担心赵天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损伤了侠客盟的利益,跟我请示之后,便把股份以三倍的价格卖给了赵天青,我们安插在货栈的人,也都撤了出来。&rdo;
王绮芳了然的点点头,随口说道:&ldo;我说呢,赵氏货栈去年忽然发行起票据来了,原来是赵天青急需用以回收股权的银子。现在你们还需不需要这个货栈?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赵天青再反过头来找李舵主合作,你会答应吗?&rdo;
&ldo;嗯?&rdo;李靖天勾了勾唇角,有些玩味的说,&ldo;怎么,你想要这个货栈?&rdo;
&ldo;现在不是我想不想要的问题,而是李靖天拿着货栈卡了我的脖子,我只是想反击而已。若是货栈对你已经没有用处,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rdo;
本来担心会伤了侠客盟的利益,王绮芳只拿出一部分票据迫使赵氏货栈给她运送鲜果,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她便想着干脆趁机把赵氏货栈一举拿下,省得把赵天青闲得整天算计她。
&ldo;刚才就听你气呼呼的吩咐差事,赵天青果真来找你麻烦了?&rdo;李靖天听出王绮芳话语中的火气,见王绮芳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便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ldo;上次在桃花岛,他想摔死小新哥儿的时候,我就该了结了他。&rdo;
小新哥儿叫了李靖天三年的&lso;爹&rso;,李靖天也早就在心底里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每次想起这个可爱的儿子险些被赵天青害死,他就气得想派人去了结了那个混蛋。只是顾及赵天青是孩子的生身父亲,之后也老老实实没有招惹七娘母子,这才强行忍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他又不要命的来招惹七娘,还放言要把她一文不名的赶出京城,简直就是老寿星吊颈子,他活腻歪了呀。
&ldo;七娘,像赵天青这种人,绝不能姑息,&rdo;李靖天笑得有些血腥,露出白森森的牙,慢慢的说:&ldo;……即使不能打死,也要一次打残,砍掉爪牙,拔掉根基,弄成半死不活的废物,看他还怎么兴风作浪。&rdo;
&ldo;……&rdo;王绮芳听到李靖天如此凶猛的话,险些再次被嘴里的茶水呛到,艰难的将茶水吞下去,用力的点点头,&ldo;你说的没错,有些人,不打则已,打,就要打到他的痛处,好让他们长点教训。&rdo;
王绮芳越说越来劲儿,心里更是暗自发狠,没错,过去她总是想着&lso;做事留三分&rso;,每次都是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才被迫去反击。反击的时候,也会经常妥协,使得有些人误以为她确实是好欺负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计她。
这次回京的遭遇,就是个教训,自己不过是被千牛卫的人秘密抓了去,连罪名都还没有落实呢,京里那些是人不是人的东西,就跳出来欺负她,哼,真当她是软柿子呀。
&ldo;好,你这么想就对了,&rdo;李靖天抚掌,积极的建议道:&ldo;要不要我给你派几个利索的人,连夜把赵天青‐‐&rdo;手掌横过颈子,意思不言而喻。
王绮芳无语,翻了个白眼,认为这真不是一个好主意。
芙蓉坊赵府。
郑姨娘在货栈忙了大半天,刚累得腰酸背痛的回到院子,还不等她坐下来歇息,牡丹园的丫鬟便跑了来,糙糙的行了个礼:&ldo;郑姨娘,二少奶奶叫你呢。&rdo;语气里也没有多少客气,更不用提什么尊敬了。
&ldo;……我刚从外面回来,等我换了衣裳,就去!&rdo;
郑姨娘暗自咬了咬牙,自大苏氏扶了正,她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牡丹园的下人,个个都张狂得不得了,每次见到她,不是没规没据,就是冷嘲热讽,弄得其他的下人也开始不把她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