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平安坊,下了马车,王绮芳的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ldo;站住!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王府?&rdo;
终于回到自己的家,王绮芳心情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以至于没有发现院子里的异常。她抬步来到正院,刚要进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呵斥。
恩?什么情况?
王绮芳楞了下,转过头,疑惑的循声望去。
当王绮芳看清来人的装扮时,真是暗自佩服不已‐‐好、好一个美丽冻人的小娘子呀。
难道她都不怕冷?要知道,现在是四月末,春末夏初,还是蛮冷的时节。
而眼前这个女子,穿着一身颇为暴露的襦裙,苏胸半露,加上光秃秃的脖子,她整个上半身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罩在外面的广袖襦衣,也是粉色薄绢的,透过襦衣,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胸衣的带子。
王绮芳看着来人的衣着,自己都觉得冷。
更让她暴寒的是对方的妆容。额,她在s岛国艺ji吗?脸上到底涂了几层粉呀?还有那个惊悚的蚕眉,夸张的樱桃小口,如果再配上披散的长发,完全可以直接去演聊斋了。
&ldo;喂,你聋子呀,没听到我问你话呢?&rdo;
艺ji,哦不,女鬼,哦、不,是粉衣小娘子竖起眉毛,不悦的问道。
王绮芳猛地摇摇头,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假象抛到一边,好奇的问道:&ldo;你又是什么人?&rdo;她不记得自己家有这么个极品客人呀?
&ldo;我?呵呵,我当然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rdo;粉衣女拿手里的团扇掩着脸,得意的咯咯笑了几声,紧接着仿佛想到了什么,敛住笑容,冷着脸问道:&ldo;你别转移话题,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你也是……&rdo;
眼睛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了王绮芳一番,粉衣女撇着嘴,嗤笑道:&ldo;啧啧啧,瞧瞧你这个德行,长得丑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懒?看看这衣服上的泥,多少天没换衣服了呀?哎哟,怎么还有臭味儿,天呐,你不会是从来不洗澡吧?&rdo;
啧啧有声的把王绮芳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最后不屑的骂道:&ldo;哼,也不知哪个坊冒出来的丑女人,就你一副叫花子的模样,也好意思来勾引王老爷?呸,当狐狸精都不合格!&rdo;
王老爷?狐狸精?
王绮芳有点明白了,而这个粉衣女的身份,她也猜到了几分,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喊了声:&ldo;来人!&rdo;
&ldo;哎呀,你胆子还真大嗳,跑到别人家还敢叫人。等等,我这就叫侍卫来,把你这个乞丐婆轰出去!&rdo;
粉红女见王绮芳理都不理她,顿时觉得自己女主人的尊严遭到了践踏,一边说着威胁的话,一边用团扇比划着。
不一会儿,赵二郎家的从后院疾步跑了出来,她刚才好像听到夫人的声音了,呜呜,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还是又在做梦。
当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王绮芳,眼睛顿时一酸,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踉跄着扑到王绮芳身边,跪倒在地,呜呜的抱着主人的腿哭了起来,&ldo;夫人,您、您可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rdo;
&ldo;恩恩,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先起来吧。&rdo;
被赵二郎家的这么一哭,王绮芳心里也满是酸楚,她双眼往上看着,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安抚道。
&ldo;……夫人,这些日子,您一定吃了不少苦吧,&rdo;赵二郎家的哭了好一会儿,才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看到夫人还是穿着被抓前的衣服,头发、脸上都是灰尘,忙擦掉脸上的泪水,急切的说道:&ldo;奴婢这就给您准备洗澡的热水和饭菜,夫人,您瘦了好多……&rdo;
&ldo;这些先不用急,我且问你,这是怎么回事?&rdo;
王绮芳指着撒腿要往厢房跑的粉衣女,以及空落落的院子,不解的问道:&ldo;还有,家里的那些家丁呢,大门也没有人守着?&rdo;
&ldo;这?&rdo;赵二郎家的脸上满是羞愧,她再次跪下,磕头道:&ldo;都是奴婢没用,夫人把家交给了奴婢,奴婢却没有给您看好!刚才那个女人叫艳娘,是、是王老爷从康乐坊买回来的歌ji。家里的其他下人…三少爷说出门没有随从太丢人,就强拉了四个家丁做护卫…王老爷也说身边没有小厮,就、就把门房‐‐&rdo;
我就知道是他们!
王绮芳抬起胳膊,打断赵二郎家的话,冷然道:&ldo;先把闲杂人等赶出去,然后把家里最近发生的事一件件整理好,我梳洗完毕后,你再一一说给我听。哦,对了,还有外头生意上的事,也一并给我汇报。&rdo;
或许是有了心理准备,王绮芳吩咐完,走到卧室,看到仿佛被鬼子扫荡过的屋子,她也没有太过惊讶,挑了挑眉梢,看了眼领了差事却仍跟在自己身后的赵二郎家的,道,&ldo;这也是我父亲和弟弟的杰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