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母亲,我、我去问她&rdo;
别说老太太胡思乱想了,就是王名川看到这些清单,脑子里也会出现一些不美好的场景。他咬了咬牙,恨恨的说,&ldo;我倒要问问这个贱妇,究竟把我们王家的东西运到了哪里?&rdo;
&ldo;也好,以前我以为东西落在你手里,说到底没有出了王家人的手,但现在看来……哼,你去问问吧,看看能追回多少东西。&rdo;
老太太用力的闭了闭眼睛,一想到某种可能,她真是身心俱疲呀,不过,老人家经历的风浪大,经过短暂的脆弱后,老太太猛地睁开双眼,灼灼的看着地上跪着的儿子,一字一顿的说,&ldo;若郑氏不肯供出东西在哪儿,可别怪我请家法。我的家法,比你弟妹的可要严厉多了&rdo;
&ldo;是,母亲&rdo;
王名川跟着母亲长大,当然知道母亲年轻时候的雷霆手段。不过,他此刻一点都不为郑氏担心,相反的,他正想着如果郑氏真的做了什么有失体统的事,他脑子里有着比母亲更血腥、更冷酷的刑罚。
……
小佛堂里,郑氏已经被关了两天,在这两天里,她吃不好、睡不暖,心里还不停想着如何脱困,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当她看到王名川进来的时候,失神的双眼里顿时充满了光彩,几乎飞扑过去,一把抱住老公的双腿。
还没等她开口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她只觉得自己忽然被什么踢了一记,然后飘乎乎的飞过佛堂的蒲团,重重的摔在地上。
&ldo;老爷?您这是?&rdo;
揉了揉被踢痛的腹部,郑氏狼狈的爬了起来,这时她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被王名川一脚踢飞了。她抹去嘴边的血丝,不解的问道,&ldo;是不是老太太责罚您了?老爷,库房的事都是妾身一人所为,与老爷无关,若老太太误会了您,妾身马上去找老太太说个清楚&rdo;
郑氏不确定佛堂外面是不是有人盯梢,她也一厢情愿的认为,王名川刚才的一脚是故意踢给外面的人看得。所以,依着习惯,她还是满脸贤良淑德的说着谎话。
王名川狠狠的盯着仍然在演戏的郑氏,他双眼充满血丝,看到郑氏被自己如此重伤脸上都没有半分表露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发寒‐‐天呀,这究竟是个什么女人呀,对自己都这么狠,更何况对别人。
天杀的,过去他怎么会认为郑氏贤惠呢?
一想到他跟这个女人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却一直都没有看清她的真面目,王名川又恨又怕。他深深吸了口气,稳了稳心神,道:&ldo;这件事确实是你一个人的错,太太,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这么做?&rdo;
&ldo;……&rdo;郑氏楞了下,如果她没有眼花的话,她方才明明在王名川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不对,事情很不对,王名川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在怨恨她郑氏意识到情况有变,她警觉的站了起来,拧着眉头,疑惑的问道,&ldo;老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说的妾身都不明白呢。&rdo;
&ldo;你不明白?哼,事到如今,你还在演戏?&rdo;
王名川从袖袋里摸出那一打清单,用力砸到郑氏身上,&ldo;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rdo;
郑氏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躲开清单的袭击,等纸张纷纷落地后,她这才弯腰将清单一一捡了起来,当她看清白纸上的字迹后,双眼顿时瞪得溜圆,尖声喊着,&ldo;这不可能冤枉呀,老爷,这不是我做的,真不是我做的呀&rdo;
&ldo;冤枉?哼,是谁当初对我说,老太太偏疼三弟,日后分家的时候肯定也会多分给三房。又说咱们房头人丁多,花费大,库房里放着那么多宝贝养尘土,不如偷换出来贴补家用……&rdo;王名川见郑氏拒不承认的样子,很是恼火,铁青着脸将郑氏当年劝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最后总结道:&ldo;怎么,这么经典的主意难道不是你大太太想出来的?恩?&rdo;
&ldo;是、是我想出来的,可,可大老爷您也是同意了呀。&rdo;
&ldo;没错,我确实同意了,但是我没让你把王家搬空了呀。&rdo;王名川一把抓住郑氏的脖领子,恶狠狠的逼问:&ldo;说,多运出来的那四成宝贝你都藏到哪里去了?&rdo;
&ldo;老爷,我冤枉呀,我、我哪里知道那些东西被弄到了什么地方?&rdo;
被拎着领子,郑氏被动的惦着脚尖,艰难的说道。
&ldo;怎么,还不肯说,是不是搬回你们郑家去了?还是便宜了那个野男人?&rdo;
王名川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的手再次用力,生生的将郑氏拎了起来。
&ldo;没、没有,老、老爷,你不要、不要冤枉我,我、我……&rdo;
郑氏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的勒住,她简直都不能呼吸了,双手紧紧的抓住王名川的胳膊,用力的掰着,两只险险离地的脚,也不停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