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寿脸皮臊得慌,嗔怪道:“您和人家姑娘说这些做什么,那都是年少时候不懂事……”
“这不是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人吗?”
一连几日,他都在躺在床上,把这些年和齐湘的事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琢磨了一遍。
越想越是伤心。
人老了反而更念旧,更重情,齐湘嘴里的那些话宛如刀子一样,把他的心割的鲜血淋漓。
薛寿知道他心情不佳,始终赔着小心。
不敢多问,也不敢劝说些什么。
但是薛静荣知道,他其实是想找人说说话,随便说些什么都好,别让他安静下来,漫长的死寂简直令人窒息。
薛静荣眼底的哀伤没逃过素娆的眼睛,她笑着附和道:“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意气风发,醉酒笙歌,潇洒又快活。”
“只不过如今的汉阳城刚经历过一场血腥杀戮,许多人鲜血横流,身首异处,倘若薛公子故地重游,心境怕是不同以往了。”
“这话怎么说……”
薛静荣诧异的看着她,显然还不知道汉阳城里发生的事情,素娆挑拣着些要紧的人和事说了一遍。
薛静荣唏嘘不已。
他看向薛寿道:“阿寿,我记得抄家的那些人里还有不少是你的旧识,你……”
“我没事。”
薛寿扯了扯嘴角,笑意黯淡:“他们心术不正,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落得这样的下场,算是罪有应得吧。”
祖孙俩一阵唏嘘。
素娆在旁听着,不时的说上一两句,好一会后,话音渐歇,薛静荣有了困倦之色,她便识趣的告辞了。
薛寿送她出来。
两人正走着,素娆开口道:“恕我冒昧问一句,今日看公子您的反应,您是习武之人?”
薛寿苦笑,“比起姑娘来,我那三脚猫的功夫哪里上得了台面,不过是以前跟着外面的武师学过些虚把式,不值一提。”
“公子过谦了。”
“这可不是谦虚,是实话。”
薛寿将她送到院门外,拱手道:“祖父还须人照顾,在下就不远送了。”
“薛公子留步。”
素娆还礼,径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