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真地盯着这张照片,连呼吸都变的缓慢。
再一次,又一次,是这样。
在他犯错后,她寻找魏允声。这回连他的原因都不想了解。
他无数次的想过不要再介意一个去世的人,他们有过的记忆已经没办法重现了。未来他会陪她走。可照片猝不及防地在这敏感时刻出现时,他还是觉得心脏似被什么逆向旋转着搅动。
他做过的努力,付出的感情,到现在都还是不值得多一点的重视吗?
贺承煊近乎痛苦的想着。
是因为他吗?
贺承煊开口才发现,他的声音有多么嘶哑。
他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
一直以来的不安如同悬在颈后的斧,被纤细如蚕丝地线吊着,随着心情起伏摇晃,随时都可能坠下。
不如坠下,还能得个答案。
什么?
余惜然拨弄着开关,不小心拨到了底,手电筒一下子暗下来,房里失去最后一点光。
因为还有他,贺承煊在黑暗中精准的拿到了相框,他陪着你,所以不想听我的解释吗?
你在说什么?余惜然拧着眉,从他手里拿回相框,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他捏着相框,很用力。
余惜然,为什么每次我们之间有争执,你都找他?
贺承煊隐忍地问。
自欺欺人的说不再忍,还是破了功。
不能太过火,会吓到她。
你到底在说什么?余惜然困惑,甚至感到委屈,把相框还给我,那是最后一张了。
贺承煊缓缓的放下手,无力感流窜在他身体里。她连自己的依赖都不知道,他却斤斤计较。
魏允声就这么好吗?他轻声问,我哪里比不上他?
余惜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明明是他听了他母亲的话,对她失了约。现在反过来责备她还记得魏允声?
在一起第一天,我就告诉过你了。她心里有气,声音轻而坚定,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他。
你答应了的。
悬着的斧,还是落了下来。
贺承煊开始感谢今天停电,这样就没人看到他的狼狈。合格的商人应该及时止损,合格的绅士应该保留自尊,收敛付出却得不到回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