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召端盘子出来,便见陈修原和白?解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邬长筠很不熟练地抱着孩子在客厅慢步。
她?难得一脸温柔,对阿砾慈爱地微笑,余光无意?扫过?来,同?杜召对视,目光定住片刻,又背过?身?去,继续陪孩子玩。
杜召放下盘子,望着不远处温馨的?场景。
真好,所有爱的?人都在。
还有她?耳朵上那对灵动的?玉坠子,好看极了。
……
很久之前?,他们两在桃花镇小住的时候,杜召下过几次厨。今日做了六道菜,其中四道都?是邬长筠熟悉的。
熟悉的卖相,熟悉的味道……
总是不禁让人?回忆起曾经那些短暂的美好时光。
白解把阿砾抱坐在腿上喂稀稀软软的米糊,阿砾手里拿了个小盒子,摇来晃去,就是不肯好好吃饭。
杜召听他哼哼唧唧的,伸出手:“给我?。”
白解把阿砾递过去,阿砾屁股刚沾到杜召的腿就哇啦哇啦哭起来,抗拒地直躲。
白解却笑了,对?坐在餐桌对?面的陈修原和邬长筠说:“昨天早上阿砾把门口的花全拔了,被爷凶了一顿,现在就怕他,一沾手就哭。”
杜召把阿砾转了个方向,握住他两边胳肢窝,提着小人?晃了晃:“人?不大,挺记仇。”
阿砾张大嘴,更大声地嚎啕,声音尖锐,吵得人?脑瓜子嗡嗡。
杜召瞧着鼻涕、眼?泪和口水糊了满脸的小不点?,忍俊不禁:“别哭了。”
陈修原放下筷子,摊开手:“我?试试。”
杜召把孩子给他。
陈修原轻轻接过来,握住小手摇了摇:“舅公抱。”他扯出口袋里的方巾,把阿砾的脸仔细擦干净,“不哭,阿砾乖。”
阿砾还真不哭了,一脸认真地盯着陈修原,忽然用手抓他的脸。
陈修原任由阿砾抓扯:“这么大力气。”
白解道:“别让他乱抓,小孩子不知轻重,手劲大得很。”
“没事。”
邬长筠看过去,见陈修原脸被挠得红红的,仍一脸温柔地对?孩子笑,眼?里充满了疼爱,刹那间,她不禁想起他那过世的爱人?。
若那个女人?还在,他们一定会很幸福吧。如果没有战争,以他们的年?纪,可能已经儿女促膝了。
邬长筠心中怅然,未表于面,微微抬眸,又与杜召的视线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