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植一把拉住他。
“十二弟,哥哥真有事。”
赵构此刻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非要停下来干甚。
赵植压低声音道:“九哥,你那不是有五十贯么,先借我用用。”
赵构也不傻,五十贯借出去,他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
他胡编乱造道:“哥哥方才租了房,又买了米粮和家当,这会儿已是身无分文了。”
这时,掌柜等的有些不耐烦了,问道:“康王是要帮莘王代付么?”
赵构心知这会儿是走不掉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道:“饭钱几何?”
掌柜笑眯眯地说道:“一百三十二贯,本想抹去两贯零头,蔡相公却说不用。”
一百三十二贯?
赵构不可思议的看向这两夯货,还真当是以前啊?
揣着五十贯,就敢进脚店胡吃海塞。
要知道,他自个儿中午才吃的二十文一碗的汤饼。
念及此处,赵构直接了当的说道:“十二弟,九哥爱莫能助,你要不去求求五姐儿。”
“五姐儿定不会帮我的。”
赵植哭丧个脸。
先不提他今日那番阴阳怪气的话,得知他跟蔡鞗一起吃饭,五姐儿就肯定不会管。
不知不觉间,店内店外围满了人。
有来此的食客,也有路过的百姓。
看热闹么,不嫌事大。
见他们久久不付账,掌柜的催促道:“莘王快些罢,一百来贯钱,对您这位天潢贵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赵植彻底没法子,开始挑起了刺:“百味羹没放卤虾油,鸳鸯炸肚本该用小羊肚,你家厨子却用的牛肚,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还敢找本王要钱?”
还别说,他自小锦衣玉食,贡茶贡酒不缺,整日初入七十二家正点酒店,嘴巴叼得很。
掌柜被他说的一愣一愣,解释道:“卤虾油确实是没了,厨子还没来得及做。用牛肚也是没法子,城中许多市子没开,买不到食材。”
赵植哼哼道:“没卤虾油,这百味羹还能吃么?若是不说清楚,旁人还当本王吃俏食呢!”
掌柜强压下心头火气,认栽道:“好好好,是小店没伺候好莘王,那几道菜算俺请的,就当给莘王赔罪。可莘王该把茶钱与酒钱结一下罢。”
“你店中紫笋明显味儿不对,茶团要么是受了潮,要么就是以次充好,哪里值二十贯?还有那凤州酒,最多半年,哪来的三年陈,当本王喝不出来?张口就敢要八十二贯。”
赵植越说越来劲,仗着酒劲,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嚷嚷道:“走,咱们去开封府,请府尹评评理!”
感受到围观百姓怪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赵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太他娘的丢人了!
他自尊心极强,如今虽落了难,却一直努力维持着王爷的风度。
眼下,却被自家兄弟的做派,彻底击碎,沦为东京城的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