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放回神,他抓了抓头:“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我看那妇人也不可靠……或许任家有别的亲戚?让俞星臣去办吧,他擅长干这个。”
俞星臣吩咐人,小心将那两个“木桶”抬了出来。
他当然不会去看,而只是叫了本地仵作前来,负责妥善处置。
后来听说,请来的仵作跟帮忙的衙役,都吐了,有两人还吓得尿了裤子。
任府厅门口,俞星臣正跟一个侍官说话,就见薛放从廊下急转出来。
他停口,叫那人先去。
薛放到他跟前:“你说要送陆默回京,启程了没有?”
俞星臣不答反问:“怎么?”
“任秀才虽死了,这个人也是首恶,不能放过,你把他弄回京内,可有把握定他死罪?”
俞星臣道:“他曾是钦天监的人,又有御赐金牌,不是你我能处置的,至于回京如何……只看他造化而已。”
薛放道:“此人狡狯,既然没有把握,那就不该送他回去!”
俞星臣笑道:“你莫非想杀了他?倘若他死在这里,甑县的百姓将如何?他们不明真相,万一引发哗乱呢?”
“你不是足智多谋么,那就想个两全的法子……”薛放盯着俞星臣:“总不会你、也想维护他?”
俞星臣望着薛放,好像在出神。
薛放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
俞星臣指了指门外:“你这会儿去衙门,兴许能看见来押他的人,不过我可提醒你,别轻举妄动。”
“押他的人?有什么不能直说的,”薛放狐疑,哼道:“你跟我卖关子?”
转身出门,上车往巡检司赶去。
马车还没到跟前,就见巡检门口有一队人马,跟寻常的士兵不同,不管是衣着还是精神相貌。
车夫回头叫了声:“十七爷!”
正薛放听见外头动静,早也推开车门看了过来。
却正好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自巡检司中走了出来。
薛放愕然:“褚统领?”
褚鸿是宫内禁军统领,突然间出现在甑县……薛放定神的瞬间,那边褚鸿也看见了他。
薛放这才明白俞星臣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这是惊动了皇上了?这么快!
褚统领转头交代了几句,快步走了过来,迎着马车拱了拱手:“小侯爷,您怎么来了?”
薛放问:“你是为了那个陆默来的?”
褚鸿道:“是。”
“为什么这件事会惊动皇上?”
褚鸿回头看了眼队伍,压低声音:“昨日俞巡检往甑县来的时候,宫内就得到消息,早上俞巡检的公文才回京,冯将军就送进了宫,所以我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