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别别别,您不需要做些其他的准备吗?”
姜温枝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怎么拿着工具就上啊,生缝吗?
“?”
医生皱眉撇她,虽看不清口罩下的神情,但目光却也是十分不理解的样子。
姜温枝的脑袋使劲往后压,差点就挤出不存在的双下巴了。
“比如,您把我打晕?或者要不要把我的四肢捆起来固定住啊,再不济,”她颤巍巍地给出建议:“您能不能先给我吃点止疼的东西或者扎一针麻药啊?”
医生:“”
本着良好的职业道德,他挤出微笑道:“小姑娘别怕,你这伤口缝两针就行了。”
两针?
拜托,您别把这事儿说的像喝两口凉水这么简单好吗?
见医生确实没有要上麻药的打算,姜温枝颤抖着抓住旁边傅池屿的胳膊,仰头求救:“傅池屿,我首先说明,我绝不是那种挟恩图报的人,但是——”
她凄凄惨惨眼角挂着泪花,像是难以启齿道:“你胳膊能不能借我一下”
神经紧绷了一晚上的傅池屿抿了抿唇,脸色这才有些松动,他快速脱下冲锋衣外套,又把毛衣撸到手肘处,然后把胳膊伸到了姜温枝嘴边。
他浅抬眉尾,扯出一个安抚地笑,低哑着嗓子:“咬吧,使劲儿。”
看着近在嘴边的胳膊,冷白的肤色盖不住凸起的青筋,姜温枝眸光闪了闪。
她的原意是:你手臂能不能借我抓一下,我怕我会忍不住抖,万一缝岔劈了不是白遭罪。
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惊喜,咬个牙印盖章好像也不错?
好在医生是专业的,姜温枝也着实还挺坚强,并没有张嘴咬,只抱住了傅池屿的胳膊。
别说抓痕了,她干脆不舍得用力,只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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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一番,等出了医院,天早黑成一片。苍穹乌云笼罩,密不见光,前面路上车水马龙的鸣笛声刺耳,让姜温枝有一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两人在没什么人的小路上沉默地走着。
好半晌,傅池屿先开口了。
“姜温枝,”他停下来看她,“你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有的。”
傅池屿语气虽还淡,可总是愿意搭理她了,姜温枝隐隐激动,她嗫喏道:“我想说,你刚刚打人,手疼吗?有没有受伤啊?”
“”
“我还想说,谢谢你今晚保护了我。”
“”
等了很久,姜温枝仰的脖子都酸了,傅池屿还不接话,只视线虚无缥缈地落在她脸上。
“傅——”
“姜温枝,算我求你,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深沉的叹息后,傅池屿充满愧疚的声音让她一愣。
其实这件事情说不上谁对不起谁。
傅池屿会觉得她是因为来找他才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感到愧疚。
可姜温枝却只对傅池屿能及时出现并保护她这件事感到感激。
氛围冷清下来。
姜温枝故作没听出深层含义,只轻快地笑:“那你呢,你能不能也别去网吧了,”这个要求其实挺过分,她想了想,又退一步,“或者少去”
“我和你不一样。”傅池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