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照片上这两个人,你得记住,虽然眼下他们没有行动,不过那个毒蝎也是个近身搏斗的高手,再加上他现在是个黑户,你得小心。”詹姆斯把照片递给他。
“我知道这样的人你即使不看照片也能认出他们的杀气,但还是不放心,所以才让詹姆斯叫你过来一趟。”严赫洲看着他解释道。
沈时抿唇“嗯”了一声,又道:“他们现在只是见面,还没有其他行动?”
“暂时还没有,但是莫嘉娜上个月冒险入境一次,应该就是为了把这个人带过来,我怀疑她已经有了打算。”
说到这儿詹姆斯有点恼:“如果是在法国,管他什么证据不证据,发现不对劲就直接爆头了,哪儿还跟咱们似的,明明就光明正大,到头来却像是个偷鸡的狐狸。”
严赫洲拿着手里的拐棍指指他,笑得直摆手:“你的中文都学在了这种地方真是有辱门楣!”
詹姆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博大精深没学会,插科打诨永远一流,否则守着沈时这个在实验室一呆就是一个月的闷葫芦,他还学不会自娱自乐的话,没被累死,先被憋死了。
严赫洲发觉今天的沈时与往常不太一样,不经意道:“你有事就先去忙,这事虽然要紧,也不至于过分紧张,实验也还算顺利,你前段时间太累,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有事我再叫你。”
沈时放下照片,看着严赫洲:“您也注意身体。”
严赫洲拍了拍他的手:“这几日,你的手表密码需要更改。”
沈时那块腕表里藏着能救命的机关,表冠调整指针指向三个特定的数字可以给安全部发射紧急求助的信号,只不过为了防止被破解,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换一个密码。
沈时点头应下,又嘱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詹姆斯喊他:“嘿!你去哪儿?”
沈时头也没回:“回家。”
说完便带上了门。
詹姆斯和严赫洲对视一眼,俱是疑惑:他什么时候把住处称作家了?
“老师,我说什么来着,他不对劲。”
严赫洲了然一笑:“你觉得他哪儿不对劲?”
詹姆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非常坚定道:“感觉他突然有了人味儿。”
严赫洲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呀!中文真是学得有模有样。”
老人坐在轮椅上,想着刚才沈时的模样,还有他最后的步履匆匆,渐渐敛了笑,回头望望远处的山,默默地叹了口气。
赤子终归有凡心。
当年为他卜的那一卦,或许是要应验了。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回去的路上,沈时把车开得极快,及至走到书房门口,他呼吸都有些不稳,在门口缓了缓,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还好,人还睡着。
他轻声走过去 ,脸看起来有些红,不自觉地抬手摸了摸,嫩滑温热,暖化了他风尘仆仆的一颗心。
她侧身躺着,沈时又仔细地掀开被子看了看她的伤,臀缝那里还是太严重了。
想到这里,又是一顿,以往他对别人下手都比现在更无情,从来也没觉得下手重了。